柳夫人搅着碗里燕窝,指着园中生机勃勃的植物对柳父道:“你这草莓倒是长得旺盛。”

柳父一脸骄傲, 端着茶杯笑道:“毕竟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天天好好伺候, 哪像不就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看看他这。”

他伸手, 指向另一半同样盎然灿烂, 一片接一片的草莓田。

柳母抬起手绢捂住嘴, 眼睛扫扫左边看看右边, 明智的不发一言。

“衿儿不就昨晚都住在游馆?”柳父问。

柳母将碗递给丫鬟, 道:“早饭没见他们,估计是睡在游馆里了。”

“家里最近空空荡荡,倒是不习惯。”

“不成快要殿试, 凭着他的才气,总得中个进士回来。他与观文都在游馆里, 倒是不管两人谁中举,到时宫人报喜, 不就的游馆可就扬名了!”柳母笑道。

“你说咱家这几个孩子怎么长的,一个比一个优秀, 一个比一个聪明,唉, 咱街坊邻居听说我是柳氏游馆东家的岳丈,都跟我凑近乎, 说等草莓下了,可得给他们留留!”柳父拍拍肚子,哈哈大笑。

廊下清风拂过, 哗啦啦地草莓叶像河中清波。“河边”柳父柳母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

“对了,你说不就买这么大片地,都要种草莓?”柳父凑过头来问。

柳母貌似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道:“我哪知道。”

“你说这么多地,怎么种得过来,去哪找人?”

两人正说着事,忽见门房拐过影壁跑过来,面带焦急。

柳父柳母的心随之“咯噔”一声,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门房苦着脸,张口便道:“不好了老爷夫人,有个官差自称是四皇子的人,说咱姑爷少爷犯事被抓了!”

“啊?”

赵永前被下人恭恭敬敬地请到屋里,他面上带着自得的笑容,走进房门。

只见大堂内摆着绣着聚宝盆的花地毯,上置青铜香炉,正燃着味道清雅的檀香。地毯左右各放三把红木交椅,枣红色的椅子色彩圆润,椅子上还放着柔软的垫子,叫人看了忍不住坐在上面休息片刻。

再看交椅后,高大的博古架上摆着玉石珍玩,如意宝瓶……屋里屋外,凡凡种种透着股奢华贵气。

“愿竟不知,这柳家如此富贵。”赵永前背着手,难得有分心虚,他舔舔嘴唇,心道怪不得闻不就拿一万两现银买冯家村的地,真是大手笔!

可惜,在如何有钱,冯家村的千亩地不妨叫他握在手里,与四皇子换富贵通天路一条。

赵永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柳父柳母不过县中小户罢了,没见过世面,我且吓他们一番,不怕他们不交出地契!

柳父柳母换了衣服来到大厅,见来人竟然直接坐在正上方主位,不禁互看一眼,眼神皆是微妙情绪。

“这位大人……?”柳父率先走出来,对着上面的人作揖,问道。

赵永前摸摸光滑的凳子扶手,两条腿直愣愣伸着,尚且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讥笑。

“原来您就是闻不就的岳丈?”赵永前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冷笑道,“你们夫妻两个还不知罪!”

柳父柳母被他大吼声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知我们夫妻犯了何罪?”

“呵呵,你们竟然不交代。”赵永前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柳父柳母身边,看着他们二人身上金银玉饰,眼里闪过一抹贪婪。

他绕着两人转圈,边走边道:“你那两个好儿子,昨夜杀人放火被官差当场抓获,现已被大理寺缉拿归案了!”

“什么?”柳父柳母皱起眉头,“你是说,我们家不就和衿儿,杀人放火?”

柳父柳母面面相觑,转过脸来看着赵永前,见他穿着一身不知哪里的差服,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