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成清澈的眼里蒙上一层阴影,他低头,吹灭桌上烛火。

……

“来啊,柳氏新出番茄火锅,尽享美味,你从未有过的感觉。”柳氏伙计举着铁喇叭,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喊道。

“别喊了,他们都去茶馆听书了,说是朝廷出大事了,有人想害太子。”另一伙计说道。

柳氏伙计啧啧嘴,拿着喇叭砸砸大腿,一扭头,“等啥呢,去找说书先生!”

“来啊,柳氏新出番茄火锅,搭配京城新鲜事,带你双重感受,你从未有过的感觉!”

闻不就坐在二楼栏杆处,桌上摆着干果和煮好的花生。他对柳衿摆手。

柳衿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微笑着走过来,还未张口便被闻不就抓着手拉进怀里。

“哎呀,好多人的!”柳衿耳朵浮上一层粉色,趴在闻不就身上。

柳家的伙计笑嘻嘻地拉上帘子。

整个世界正剩下一方小天地。

柳衿将脸贴在闻不就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一楼中央,假山搬走,换成台子,说书先生坐在凳子上,一张口便是朝堂风雨。

“……奸人妄图抹黑当今太子太师,借以夫子有罪连坐太子,攻击太子声势。世人皆知,当今太子出生那日,天降祥瑞,金光漫天,长安上下白莲盛开。”

“恰逢南方干旱,太子降生日突下大雨,一下就是三天呐,解下一场大旱。又逢西北战事,定国候率领军队旗开得胜。民间常称太子为福子。”

“哟。”闻不就挑起眉,抓起柳衿的手搓搓,“衿衿儿的手跟福子牵过的次数,比为夫都多,我得蹭蹭福气。”

柳衿抓着他的手贴在闻不就脸上,嘴角忍不住弯起,“哪有,明明跟相公牵手最多。”

闻不就侧身,轻轻柳衿的手,轻笑。

台下,说书人义正词严,怒气冲冲,“这些人什么目的,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好在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杀害翰林的凶手被大理寺揪出,乃是翰林院新来的侍讲,前不久的户部尚书何涌泉!而他在当夜竟然服毒自尽!”

“什么?”

“竟然自杀了?究竟是谁要害太子啊?”

“还有太子太师,这何涌泉总不能是自己因为丢了官职恨太子吧?我可听说是因为他儿子买凶杀人下的马。”

“你消息过时了,他儿子买凶要害的人就是新科状元,如今的太子太师。”

“豁!”

“看来这何涌泉是心有嫉恨,所以为之,我看啊,什么抹黑太子,就是他当不了尚书,心里有恨。”

听书人叽叽喳喳,你吵我嚷。

台上说书人不紧不慢,摸起茶盏抿口茶水。

“你别喝了,快说啊,然后呢?”

说书人笑眯眯道:“我说他们要害太子,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底下人焦急道。

说书人又喝口茶,仿佛杯子黏在手上下不来。

听书人一见,懂了。赶紧解了荷包往上扔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