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九岁,”聂天清说,“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
丁岩脸色微变:“她背书只要三秒钟!”
聂天清不信。
丁岩愤怒道:“真的!我骗你是小狗!”
甘姝丽也说:“真的,她好聪明。”
“你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聂天清像一位哥哥一样教育他们,“对手没有那么可怕。我们有三个人,对她出石头剪刀布,难道赢不过她吗?我们每一个人的获胜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
“有道理!”应话的人,是林知夏。
林知夏顺着聂天清的意思,对他们说:“百分之五十的三次方等于0125,我的获胜概率只有0125。”
聂天清问:“为什么是0125?”
林知夏歪头:“我必须赢过你们每一个人。第一次获胜概率是05,第二次025,第三次0125……这不是你说的吗?你假设两两对战的获胜概率都是05……”
聂天清皱着眉毛:“但是,林知夏,你和我们玩石刀剪刀布,只要你输了一次,你就不能再继续。为什么你还用05的幂次方来算概率?”
“你这样想呀,”林知夏耐心地解释,“我和你们三个人玩,一共会出现四种结果。第一种结果,我第一局就输,这个概率是05。第二种结果,我第二局输,概率是025。第三种结果,我第三局输,概率是0125,第四种结果,我第三局赢,概率也是0125。这几个概率事件之和,正好等于1,你算一算?我能进入第二局和第三局的前提条件都是,我上一局就赢了。不过,你要知道,上一局的获胜,并不是最终状态。”
聂天清恍然大悟,右手成拳,锤进左手的掌心:“我想通了。”
他扭头看着两位同伴:“高兴吗!我们有0875的概率能赢!”
丁岩有些颤抖:“聂天清,她讲了这么多,你还觉得你自己能赢?她肯定是骗你玩的。我不信。”
聂天清绕开了丁岩。他走向林知夏,充满战意地说:“开始吧,林知夏,石刀剪刀布。”
林知夏开心应好。
随后,他们二人同时出招——聂天清出了石头,林知夏出了布。
聂天清心中一惊,原地定格。
林知夏双手拍掌,跳到丁岩面前。
丁岩的内心恐惧极了。他硬着头皮,亮出剪刀,林知夏则是石头。丁岩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也开始倒数三分钟的冰冻秒数。
丁岩小组的人,只剩下一个甘姝丽。
全组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甘姝丽的身上。
甘姝丽口齿不清道:“我……剪刀石头……”
“甘姝丽,”林知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紧张。”
隧道节点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左右两侧各贴着一扇玻璃窗,顶端开着排气孔,甘姝丽向外一望,能望见蹦床、滑索、吊灯。她把心一横,直面林知夏:“林知夏!石头剪刀布!”
话音落后,她张开五指,做成“布”形。
而林知夏的出招,好像比甘姝丽更早。她早在甘姝丽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比了个剪刀手。
甘姝丽满脸惊讶:“你……又赢了。”
林知夏笑着说:“哎呀,全靠运气啦。”
林知夏心里想的却是——全靠运气让她天生和大家不一样。通过各种细节观察,她才能预测到每一位同学的行为。
甘姝丽为她鼓掌:“运气真好。”
“我说过了吧!”丁岩警告聂天清,“我早就知道!我们赢不了她!”
聂天清翻起旧账:“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带着我们来抢劫林知夏这一组?”
丁岩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只是看不惯江逾白跟着林知夏轻松捡球的快乐样子。短短几分钟,捡了一堆球!为什么啊!为什么江逾白就不用动脑子!他也不想动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