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乐不可支:“我演得很像吧?”
江逾白忽然反过来捉住她的手:“林大师,能不能麻烦你再给我算一次生命和姻缘?我懂得不多,没找人算过。”
林知夏生平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角色扮演,江逾白每一次都和她玩得很好,他们俩从小玩到大,尤其在初中的语文和历史课堂上,他们几乎把课本里的著名桥段演了个遍。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江逾白会像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她静坐不动,心底像是有了一汪湖水,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波光叠起的水纹中渐渐浮现出江逾白的影子。
她并不想在这时候害羞。她保持了平和的语气:“好的,我来算一下你的生命……不错,福寿双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逾白极淡地笑了一声:“你怎么只会说好话?”
林知夏倔强道:“我只说实话。”接着又挑衅他:“你是不是在质疑我的实力?《法华经》上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
林知夏还没说完,江逾白往她这边挨近一寸距离,她莫名其妙地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倏尔往下移,停留在他的锁骨上。他平日里穿衣服都恨不得把扣子系到最上面,常年维持着正经、端庄、保守的穿衣风格。但他年满十五岁之后,他的性格放开了一点。
林知夏发自内心地认为,江逾白和她的哥哥应该蛮有共同语言,蛮能聊到一块儿去的。今后如果有机会,她要尝试修补一下江逾白和林泽秋的关系。
林知夏满脑袋胡思乱想,江逾白又提醒她:“你还没算姻缘。”
话刚出口,江逾白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他只是想知道林知夏会怎么预测,毕竟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他搭着座椅的扶手,也不知怎么回事,忽地记起李白的一首《长干行》,那首诗是“青梅竹马”一词的出处,诗中写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他向后退至座位的角落。
他和林知夏的间距更远了。
这,就让林知夏欲罢不能。
试问,江逾白为什么离她忽近忽远?
江逾白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江逾白和她玩游戏的时候,究竟可以多配合?
以上三个问题,都在林知夏的研究范围之内。
林知夏饶有兴致地说:“算姻缘我也会!我见过你叔叔的老婆,你将来一定和你叔叔差不多,会有一个漂亮可爱的老婆。你们夫妻和睦,家业兴隆,生活美满。”
江逾白在心里默默地揣测,她能想象他和另一个女生发展成家人的关系吗?她好像一点不介意。
江逾白不禁又感到自己前路难测。
林知夏见他神色复杂,马上追问道:“你对你未来的女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江逾白隐晦曲折地表达道:“你能不能算出来,我会在哪里遇见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林知夏故作高深,“你的缘分要自己把握。”
江逾白不作声。
林知夏有意识地试探他:“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出国念大学了,也许你在剑桥会……”
“不会。”江逾白万般确定道。
轿车的速度变慢,停在一座宅邸门前的长路上。
雨幕遮天盖地,吞云沃日,丝毫没有衰退的迹象。江逾白撑起一把伞,先下了车,他举伞站在车边,等到林知夏岀来时,他将她罩得严严实实,雾气弥漫在她的眼眸里,他只说:“今天有点冷,你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