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胃痛醒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岑景皱着眉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多不到三点。
他蜷缩着熬过胃部的一阵绞痛,几分钟的时间,睡衣就因为冷汗黏哒哒地贴在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认命地坐起来,手按着胃打开床头的小灯。
是暖色调的光线,瞬间给整个房间瞬染了一层朦胧的光。
实际上这个房间里一些遗留的东西还是能看出存在过的人的痕迹,比如墙上某著名画家的油画,书案上遗落的画设计图的铅笔,窗台边不起眼的绿植,这些平日里没有让岑景特别注意过的细节,因为转移胃疼反而清晰起来。
这是准备给姚闻予的房间,这个认知不知怎么的突然让岑景觉得有些膈应。
他蹙着眉,干脆下了床。
倒水空腹吃完胃药,缓了缓,还是准备去洗个澡。
他虽然不是真的有严重洁癖,但这一身汗让他睡也睡不下去。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中岑景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边。
不到两分钟时间,一股冷水冲了下来。
这虽然不是数九寒天,但乍然来这么一下,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岑景暴躁地按了按冷热开关,还是不行。
操了声,认命扯过搭在架子上的白色毛巾。
……
贺辞东买的这栋中式别墅是两层建筑,包括一层天台和地下一层。岑景打算随便找间客房试试有没有水。
但是在走廊里遇上拿着水杯的贺辞东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懵。
“你怎么在这里?”这话是岑景问的。
他看了看贺辞东出来的地方,是他的专属书房,里面还亮着灯。
这人不是和应该和他的小情人待在一起?
岑景看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睡衣,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一看就是准备熬夜工作的样子,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景站着没动。
贺辞东跟着打量了他两眼,拧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岑景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睡衣也湿了,腰腹处的几块吸了水贴在身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一定很狼狈且无理取闹。
说不定贺辞东还会以为他大半夜想勾引他来着。
所以在他发现贺辞东的视线移到了他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脚上时,解释了句:“我房间的热水的没了。”
贺辞东收回视线,眼神冷漠:“我不关心。”
岑景举手,“得,算我自作多情。”
他这一天够糟心的了,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他穿着一身湿了的睡衣大半夜站在走廊和人探讨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拎着手上的毛巾擦身从贺辞东的旁边走过去。
身后贺辞东的声音跟着传过来,“左边,第二间。”
岑景脚下一顿,回头。
贺辞东跟着转过来,看着他:“洗完记得把走廊上的地板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