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或许不见得有多少,有贺辞东在的行程,倒是充分展现了他的执行力。
临出门前,岑景发现岑春城不知道何时凑到了贺辞东面前,和他说着什么。
这人跟了一路,现在看来是要努力了。
等提着东西走出一截了,岑景问贺辞东:“岑春城找你说什么?”
“无非就是那些事。”
岑景了然,“你应了?”
一直不出手,要拖着免不了也需要妥协一些东西。
贺辞东斜了他一眼,“当然不。岑耀忠黔驴技穷了。”
岑景就说刚刚岑春城脸色不对,现在人都没跟上来。
贺辞东:“从这里回東城,差不多也就结束了,以后你不会再见着他。”
岑景是挺烦岑耀忠三五不时给他找事,这次来这边完全是戳中他内心深处的某一点。但要是总这么搞,贺辞东再不动手,他也势必要采取措施。
两个小时后。
山顶的风比山坳大的多,吹在脸上有种刀割的刺痛。
岑景插着兜站在一块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很漂亮,比岑景以为的还要漂亮很多。
照片看起来也很年轻,眉眼和岑景有三分相似。
说岑景像母亲的这个说法并没有错。
估计每年岑景的表亲他们都会上来祭拜,所以周围也并不算荒凉,整个过程花费时间不长,岑景几乎一句话没说。
他没磕头,没烧纸。
直到离开都宛如一个局外人。
下山的路比上来困难,岑景从一开始和贺辞东并排到被他强制要求走在前面。
岑景:“你怎么也一句话不说?”
“不知道说什么。”贺辞东站在一块小路的石板上,顿了顿。
岑景:“也是。”
说到底,他们两个人跟李美兰都没有丝毫关系,真正有关系的是另外一个。
即便在岑景的印象中,那只是个从不曾接触的纸片人。
对贺辞东来说,那是个他即便喝多了,都不想让对方靠近的人。
但此刻他就在中间。
这一趟行程结束,好像也随风散掉了。
岑景有种轻松感,好像连那些因为这个身份一开始带来的种种敌对和艰难都变得不那么所谓了。
贺辞东看着他侧脸。
岑景转头投去疑问的视线。
贺辞东摇头,笑了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