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临风在旁边扶着,君匀的速度快了不少。不过他的胸肺还是有些难受,走快了就喘得厉害。凤行舟还在旁边凉飕飕的:“这幅身躯沉珂太多,需要好好调理。”

君匀翻着白眼:“要不是你折腾,我现在还在青龙观睡懒觉呢。”凤行舟:“修行之人怎能如此懈怠?”

临风又叛变了:“可是主人,睡懒觉真的好舒服。”

凤行舟咬牙恨铁不成钢:“你怎会是我的剑灵!”临风小可怜顿时不敢说话了,君匀想笑结果吸了一口寒气,开始打嗝了。

过了公墓区之后就没有沿着山势建的台阶了,这里只有成片的茶园。茶树间只能容纳一人的狭窄的小道,茶树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一眼看去分不出哪里是树哪里是坎。

凤行舟分辨了一下方向,他沿着一条田垄阔步走了起来。他踏足的地方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由此可见他的身法有多轻盈。

和他相对的就是君匀了,君匀一脚踩下去,洁白的雪就覆盖到了他的小腿处,他走了几步,雪地上就留下了两行深深的鞋印。

茶园的美景都被他破坏了!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走了没到十分钟。临风哎呀叫了一声,只见君匀一脚踩空圆润的滚到了茶田中。

茶树被他压弯,上面的雪稀里哗啦落了君匀满头。他灰头土脸的从田垄里爬起来,沾了半身的雪和泥。

凤行舟长叹一声:“哎……”就君匀这个速度,走到目的地,天都要黑了!

君匀怎么会不知道凤行舟对他的嫌弃,他也很窝火。他撩起袖子擦着脸上的雪站了起来:“别叹气了,我也烦。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你以为我们还在天上?”

曾经的君匀可是能与凤行舟一战的人,现在别说一战了,凤行舟摁着他的脑袋,他就动弹不得了。

也许是听到君匀的抱怨,凤行舟心软了,他对着君匀伸出了手。君匀觉得凤行舟要来扶他一把,他伸出了爪子:“谢……”

话还没落,君匀眼前一花,他的身躯腾空而起。凤行舟这厮竟然趁他不备提住了他的后衣领!

感谢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失重的感觉传来,君匀头晕目眩破口大骂:“草泥马的凤行舟,你放老子下来!你竟然提我衣领!”

临风站在雪地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主人提着君匀腾空而起,他嘿嘿的笑了:“他们玩的好开心啊!”

凤行舟足尖轻盈的踏着茶树上的积雪向前快速行去,他垂着眉眼看着在他手上挣扎的君匀。君匀挣扎了一阵之后终于逮到机会,他双手抱住了凤行舟的腰,挂在身上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大号挂坠。

君匀闭着眼嗷嗷叫:“凤行舟,我和你不共戴天!”声音都变调了。

凤行舟淡定的说道:“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被骂的很安然,完全不在乎君匀在嚷嚷什么。

不是君匀娇气,他也曾是能上天入地的仙尊。自从附身到这具身体中后,他也就是个神魂比别人强大一点的普通人。普通人的□□特脆弱,别说上天入地,连游乐场的一些项目,有些人都不敢坐。

凤行舟提着他颠了两下:“抓紧了。”

说完他腾空而起速度更快,君匀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他的速度和之前坐过的豪车不相上下。他的惨叫声卡在喉咙口最终化成了一句脏话:“你……大爷的!”

二十多分钟之后,凤行舟一松手,君匀噗的一声坐到了残雪上。

凤行舟道:“到了。”

临风帮忙将君匀从雪堆中刨了出来,君匀沾了一头一脸的雪,他冻得透心凉,连骂人都不利索了:“凤行舟你……”

骂人的话停住了,君匀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悬浮着的行宫!

行宫残破不堪,它静静的悬浮在空中,显得如此的突兀。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个场景一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然而君匀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行宫周围有结界。如果结界坏了,行宫也就不存在了。

临风抬头看着高大的行宫,他难受的说道:“到啦,这就是我家主人修行的宗门。现在只剩下主殿啦。”

君匀见过剑修宗门,剑修们喜欢将宗门建在崇山峻岭间,一来可以磨砺修士们的韧性,二来与世隔绝比较清静。

君匀的眼睛何其毒辣,他一眼就看出,这座行宫也曾经立在山巅,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就像……行宫下方的山峦猛地消失了,留下了来不及反应的正在崩坏的行宫。

凤行舟正仰着头看向行宫,他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的,高大的身躯也在微微的颤抖。也是,任谁看到自己的宗门成了这般模样,心情都不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