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碌推了下眼镜,先给陆羡青测试了下体温,又详细问他最近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判断发烧原因,安宁见他懒得开口一一替他说了,末了补上:“哦对,他昨天让蜜蜂蛰了,会有问题吗?”
“蜜蜂蛰了?怎么处理的?”赵碌一下摘掉眼镜也不装了,语速飞快询问,安宁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了。
“你们先出去,我看看蜂蛰。”赵碌把两人赶出去,陆羡青懒洋洋把衬衫脱了背对,看着那斑驳伤痕的后背,赵碌当即倒吸了口气:“你这不仅被蜂蛰,怎么还有擦伤?跟人打架了?”
“没打,你随便上点药。”陆羡青说完,半天又补了句:“这会别跟何幸说,省得她又唠叨个没完,脑仁儿疼。”
赵碌戴上医用手套,仔仔细细帮他处理了蜂蛰的伤口,又给擦伤一并处理了,“其实我还是觉得,你永远别来我这儿。”
陆羡青笑了下:“怎么?让我们白养你?”
赵碌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又不是你给钱,叶阿姨要是知道你被蜜蜂蜇伤,可能会想办法把野狐村的蜂窝全掀了。”
“所以为了蜜蜂的安全还是别告诉她了。”陆羡青穿上衣服,后背上药所以缠了一层绷带有些不舒服,略皱了皱眉,回头跟他说:“她要是知道,我就拆了你这破诊所,乖~”
“一个两个就会威胁人!你要拆我诊所,叶阿姨要拆我骨头,我能炖土豆还是炖排骨?我明天就裤腰带上吊!”赵碌把手套往桌上一摔,冷哼着去开药。
陆羡青歪头笑:“来,一根裤腰带不够我借你一根,现场吊一个,吊的好了给你打赏。”
赵碌不想理他,扬声把何幸跟安宁叫进来,仔细交代了药物的使用方法和最近忌口:“明天来我这儿换药!不知道找哪个手残给你处理的伤口,皮肤都要弄烂了!”
何幸惊恐看向陆羡青,后者淡定转身走了,安宁小声告密:“秦思筝。”
“……”何幸深吸一口气,追上车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微笑着问:“四哥,爽吗?”
“还不错。”
何幸皮笑肉不笑的问他:“还想再来一次吗?”
陆羡青从善如流:“想。”
何幸憋不住了,胸口剧烈起伏扭头就冲司机吼:“开车!回家!”
司机被吼的莫名其妙,无语道:“找我撒什么气,你有本事跟四哥吼,我只是一个开车的,又不是出气筒。”
何幸也想冲他吼,但又不能把这种事到处讲,忍到了家关上门才说:“四哥,咱们约法三章你反复横跳的触犯,但现在综艺录完了,你懂我意思吗?”
陆羡青接住厌厌,懒懒“嗯?”了声:“怎么?”
“你对秦思筝的手再着迷,现在也得放下了,那些私信短信之类的全停。”
陆羡青坐在椅子上,安宁给他后背放了个抱枕垫着免得硌到伤口,他松手将猫送出去:“给点粮。”
安宁接过去走了,何幸又说:“秦思筝的名声太差,团队也懒得管他了,徐钊的能力也就能带几个十八线,再大的资源也谈不下来。还有那个小助理我打听过,刚毕业不久看着是干净可内里的事情谁说的好。你就说这之前这个照片我找官方屏蔽了虽说是为了你,但受益最大的还是他,黑粉嘲起来又是一场风波。这团队一个比一个废物,能懂什么利害,只知道割韭菜看眼前的蝇头小利,觉得红了就行了,哪管后头的商业价值长线发展。”
陆羡青不语,何幸苦口婆心道:“外头说他跟你是对家,事实上哪有人认真,他对你来说就是蚍蜉撼树小打小闹我不担心。这次综艺是底线,你不能跟他有更多联系了,到此为止吧。”
她承认自己有偏见,但秦思筝这样的人没有丝毫职业素养就算了,三天两头点着陆羡青骂,她有一半时间都拿来处理这些子虚乌有的指控,谁能喜欢的起来?
陆羡青凭本事走到今天,一部戏伤成那样,秦思筝秀下限就能做他的对家?凭什么?
何幸跟了他很久,每次看他深陷戏里都急得不行,恨不得让他去接一些沙雕下饭剧算了,又轻松还不会让他沉溺戏里走不出来,但她又舍不得多年积累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何幸沉默许久,看着他阴沉的眸色,思忖良久说:“这样,你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去沈青那儿去一趟,让他评估一下你能不能进组。”
进组就安全了,他安全,她也安全了。
她很了解陆羡青,晚上白天简直是两个人,在她和外人面前也是两个人,所以直到现在外界都以为他是个性格有些差、偶尔欺负人的高岭之花。
何幸有时候觉得他可能有点精神分裂,好在他只会在自己和安宁面前才会褪下伪装,把自己的糟糕脾气展露三分,在别人面前永远霸道强大,这也是她为什么敢答应陆羡青去录一期综艺的原因。
陆羡青手机忽然响了,明斐打来的电话:“怎么?还需要我亲自请你才过来?我过个生日还得给你三跪九拜?”
何幸在一边咳嗽,指了指桌上的退烧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