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又说了句“好”。
秦思筝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有许多话想问,也能看的出他眼底的担忧,但他真的不敢信任任何人了。
江溪是徐钊找来的尚且不安全,沈长风的出现也很奇怪,他以前跟过许尽寒,大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跟自己?
许尽寒跟陆羡青的关系太近,或者连他都是陆羡青安排的,他刚刚说的那句“你没有听过”,还在想着保护陆羡青,这段录音不被传出去。
其实这个保护也是个笑话,他还在下意识为他想。
秦思筝无比排斥却又不得不拿出手机,给陆羡青回复了消息,“今天课很多,你拍完戏好好休息。”
这边。
陆羡青跷着二郎腿看消息,偶尔抽空跟周长江讨论戏,还有一周左右他差不多就能杀青,到时候叫他在一起回来参加个庆功宴。
他酒量浅,这次喝多了就能光明正大带回家了。
不过得让他少喝点,不能醉深。
陆羡青越想越美,周长江甩着剧本在他小腿上砸了一下,“大白天浪什么?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干什么,浪也是罪了?”
周长江横他一眼,“不是罪我还要夸你?”
“也不是不行啊,你敢夸我就敢接,先来五毛钱的。”陆羡青朝他晃晃手机,询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周长江蹭的一下起身,扫了化妆师一眼,“笑什么!还不赶紧给他化妆?看戏能把他妆看出来?”
化妆师被骂的一脸无辜,“干嘛啊?你有本事骂他,你骂我干什么?”
陆羡青说:“他嫉妒我有人探班,找事儿呢。”
化妆师听闻这个,小声说:“是哦,没见过文栎姐给周导探过班,这些年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感情好,但还真没那一出。”
旁边副导演笑眯眯笑道:“周导疼文栎姐,觉得剧组太苦了舍不得,别瞎猜,小心他听了不高兴直接把你们撵滚蛋。”
陆羡青说:“可说是呢,我在周导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周长江听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扯着嗓子骂道:“化妆师,你给我找个破抹布把陆羡青的嘴给我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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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一觉醒来,晚上八点多。
他睡得太久有些头疼,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天旋地转的晕了几秒钟。
卧室里黑漆漆的,阴天也没有月光,只有桌边的一个夜光的石头在发挥着微弱的光芒照明,他伸手打开台灯,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秦思筝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到陆羡青发了几条消息来。
4点38分:小阿敬下课了么?
5点19分:晚上吃什么了?让我也瞧瞧,安宁现在只听你的,整天给我弄些胡萝卜,都特么要吃吐了,说了是天生的夜盲,吃这些没用,宝贝儿,别让哥吃了行么?
5点21分:今天又特么要拍大夜,周长江估计是疯了,把人当机器人折腾,幸好你不在这儿,不然得熬傻。
最后一条是三分钟之前发的,漆黑的夜空下,剧组灯光炽白刺眼,照在一身黑西装的丁沉海身上显得清冷而肃穆,眉宇之间还有些阴郁。
秦思筝没点开照片大图,移开视线给他回复消息:吃了饭的,有点困了刚睡醒,您拍戏顺利。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陆羡青说话,曾经的记忆阴霾般笼罩着他,就连梦境里也全是他在纠缠,那些短信如同一只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那些录音又像是一根根线,缠绕着他的灵魂不让他挣脱,将他死死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