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言眸光深沉,定定凝望他半晌,缓缓松开了手。
“写作业吧,有不知道的地方可以问我。”
说完,坐到了收银台后面的高脚椅上,这下周围的空隙就宽敞了不少。
那股令人快要窒息的感觉悄然散去,才文西半蹲在木板椅的旁边,把错题本平摊开,还没翻,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根黑色的水笔。
“先用这个吧。”许拾言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没有更好的笔了。”
他的手很白,白的更显青色血管吓人,才文西知道,那是因为他瘦。
从小到大基本摄入不到什么营养的许拾言,能够长到现在这般高挑结实,已经算先天基因好了。原著中说,他像他的父亲,即使整篇文都没有交代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可每段每句的回忆中,总能看见许拾言父亲的身影。
那个不负责任、销声匿迹的男人,是许家母子俩的噩梦。
接过笔,才文西说了一声谢谢。
许拾言垂眸看着他,眼底的光彩是才文西不曾察觉的。
“刚刚转学来的时候,我听说过有关你的传言。”许拾言忽然这样说。
这个话题仿佛开了闸,汹涌澎湃地占据才文西的耳朵。
才文西不能否认过往的一切与他无关,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你、你听到了什么?”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许拾言轻描淡写地说:“有关你家庭情况的传言有很多,相比之下,你本人的消息就少了些。”
才文西一直认为那‘少了些’且‘关乎他本人’的消息就是精华,“你可以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跟我对得上。”
许拾言挑眉,“你自己没听过?”
才文西怎么可能不知道班级里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