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眼前模糊杂乱的影像来来回回。隐约中,季遐年看到了迟晟的脸,很不真实——因为迟晟竟然在哭。
季遐年想笑,他哭什么?还哭的这么丑?
但季遐年很困,他费力地眨眨眼,但迟晟那张脸还在跟前晃,脖子上的荆棘刺青像是个标点符号一样扎在季遐年的眼里。
“烦。”
季遐年对这个快成为他记忆靶点的刺青很是不满,抬手想要把梦里的迟晟挥开——就不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吗?
迟晟抓住季遐年扎着留置针头的手,把它重新按回了床上,然后低头靠近季遐年的脑袋,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好,我不烦你,睡吧,睡醒就不疼了。”
季遐年没听清楚,但随着迟晟的脸靠近,他的视线失焦,眼里倒是清净了。
于是很快季遐年又闭上了半张的眼睛,沉沉睡去。
迟晟就这样弯腰看着季遐年,过了一会,他又伸出手指放在季遐年的鼻子下面。
湿热的呼吸很弱,也很平缓。
迟晟无声笑了一下,慢慢收回手。然后把季遐年输液的手小心放进被子里,又把被角仔细掖好,这才脚步很轻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叶南、刘君豪以及熊达都等在那里,一见他出来就都围了上去。
“队长,他怎么样?”
“年哥没事吧?”
迟晟点点头:“医生说没问题了,只是疲劳过度,睡一觉就好。”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队长。”
熊达身上披着护士给他找来的毛毯,那几道伤痕已经被包扎处理过,医生说没有检测到任何感染的迹象。
“季遐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晟没有回答,视线越过熊达落在他的身后,表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