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晚上闹了很久,后来不知谁起的头要玩“曲水流觞”,季遐年被罚了一肚子酒,早早就上楼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季遐年是被防空警报的声音吵醒的。
季遐年忍着脑袋的胀痛穿好衣服,开门出去,看到迟晟站在东厢房楼上的蓄水罐旁边,正抬头朝天上看。
季遐年往天上看了眼,阳光太亮,晃得他脑袋疼。季遐年只隐约看到了一架飞机的影子,就连忙又收回视线,站在窗边朝迟晟喊了一声,“迟晟,怎么了?”
迟晟回头,看季遐年靠在窗边一脸的不舒服,于是几步回到了二楼走廊上,伸手把季遐年的衣领拉拢了一些,“看天上的东西。——你也太不能喝了,脑袋疼吗?”
季遐年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不是你找我那些口水诗的茬,我能喝这么多吗?”
这不是以为你喝醉了能酒后乱个,乱个嘴也好吗?那谁知道你酒量差的直接回屋秒睡?
迟晟心里委屈,但迟晟不敢哔哔。
“是我不对,保证没有下次了。”
季遐年斜他一眼,又问:“怎么拉防空警报了?出什么事了吗?”
迟晟指了指天上,季遐年没往上看,眯着眼睛问:“飞机?”
迟晟看他的动作反应过来,“你等着。”
他进屋去拿了一副太阳镜,然后给季遐年戴在脸上后往天上指,“看那儿。”
季遐年仰头望去,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架飞的很低的飞机,那是一架倾转旋翼的重型直升机,看方向是往开发区基地去的。
但是迟晟的手指的不是那个。
在重型直升机的斜上方,还有一个黑点——那真的只是一个非常小的黑点,垂直于黑月亮的下方,以缓慢的速度下降,就像是悬浮在溶液匀速下降的不明颗粒。
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