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刻意去遮掩身上的痕迹——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昨天他对自己跟迟晟的关系是否确定还羞涩不已,但经过昨晚那硝云弹雨的一夜荒唐,他此刻的心态像是骤然盛放的昙花,落落大方地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
楼下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餐桌上盖着一个巨大的餐桌罩,上面贴着一张字条——是迟晟写的:
饭菜是我协助咱妈做的,放心吃吧。
坐有垫子的那把椅子,“心”。
季遐年:“……”
餐桌前的其中一把椅子上确实多了一个厚软的法兰绒垫子——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季遐年看着这把椅子几秒,最终还是坐下了。
饭菜清淡,粥还是温热的。
季遐年吃完早饭也没看到人回来,去洗了碗筷后出了门。
他今天没有干活的打算,只是出了院子打算转转。
只是刚出门,季遐年就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血腥味,门外院坝的水泥地面上有几道车辙印子,混着泥和血,一路朝安若素那边的山去了。
季遐年心中一紧,皱眉朝山那边走去。
“哎哟,小年你起来了?”
张银珠端着一个簸箕,绕过围墙角刚好跟季遐年碰上,立刻嘘寒问暖道:“给你留的饭菜吃了吗?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有就给妈说,我都把药备齐了的!”
“……”
季遐年一点都不想知道迟晟对张银珠说了什么。
他轻咳一声,然后用一副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事。妈,这地上车印子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