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迟墨白的语气里是有些水分的,但私心里顾闻书一直是把迟墨白和顾泽安当作顾家人的。
他又护短,下意识地就看向许莫南,“是这样吗?墨白如果说错什么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介意。”
面前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格外刺眼,特别是迟墨白正满眼得意的看着他,放在顾闻书胳膊上的手故意一般明晃晃对着他,让他清晰无比。许莫南一张脸都黑了,看着更像是欺负人的那个了。
可顾闻书就是无条件站在迟墨白身边,那种维护的姿态简直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剑,直接刺向他的心脏。
“为什么替他道歉?他和你什么关系,你要替他道歉?”许莫南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温和,只是那双眸子里的偏执再也掩盖不住。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顾闻书本能的悄悄和迟墨白贴的更近了,刚张口要说什么,便听到了迟墨白的声音。
“闻书只是和我关系好才替我道歉的,你想我道歉,我道歉就是了。对不起,刚刚是我语气不好,你别介意。”
迟墨白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微微颔首,隐藏着的眼眸深处却是满满的嘲讽和得意。
第22章
迟墨白已经这样“真挚”的道歉了,又是在顾闻书面前,即使许莫南现在气愤的额间青筋暴跳也只能笑着接受这个道歉。
“大概是误会了,刚刚我只是想和迟墨白开个玩笑,没有真的生气。”
许莫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看着迟墨白的眼睛里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他轻轻扶了一下眼睛,转而对顾闻书笑了一下,“我还得去看看泽安的课堂作业画的怎么样了。”
顾闻书点点头,“那你去吧,辛苦你了。”
看着许莫南离开,迟墨白才拽拽顾闻书的袖子,“我们刚刚吵醒你了吗?”
迟墨白细细观察着顾闻书的表情,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听到了刚刚谈话的内容。
“没有啊,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而已。”顾闻书奇怪地看迟墨白,“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他为什么要上楼,他要教泽安画画在一楼画室就好了,”迟墨白目光幽深,“从二楼开始就是家里比较私人的地方了,一般客人没有主人家的带领都不会到处乱走的,所以我就问了问。”
顾闻书蹙眉,总觉得迟墨白是话里有话,可对上那双真挚的眸子时又觉得他是想多了。
“可能就是走错了吧。”“或者是泽安让他上来代拿什么东西。”
顾闻书不想带着恶意去揣测什么人,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心底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迟墨白得逞,心情变得更好了,拉起顾闻书往楼下走,“不是说出去走走吗?我和你一起吧。”
顾闻书没来得及拒绝,干脆就和迟墨白一起。等两人回来的时候,顾父顾母也已经到家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闻书,你们老师刚刚说下周你们要去S市参加什么数学联赛?”顾妈妈对顾闻书招招手,眉眼间都是骄傲。
她家闻书自从上次生病之后就变得特别上进,从前虽然学习也很好,但很少参加这种比赛,这次是难得的机会。
顾闻书点点头,感受到旁边迟墨白看过来的视线,心虚的不敢看他,“嗯,这种竞赛如果拿奖的话下学期可以争取名校的提前录取。”
最近迟墨白莫名开始和他亲近起来了,这让他有些慌。
“那很好啊,怎么没和我们说呢?”顾妈妈让顾闻书坐在身边,“我们都很支持你的。”
“就是没来得及说。”顾闻书笑了下,抬眼就对上迟墨白失望的双眸。
少年单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没有言语,看起来有些孤单,和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已经在顾家生活了很多年,但顾闻书可以感觉到,迟墨白还是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家庭。毕竟迟墨白父母离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儿了,在他心中他曾经是有自己的家的。
他小时候是答应过迟墨白要给他一个家的,现在却在慢慢计划着疏离他离开他,就连参加一个在外省的比赛都不告诉他。
顾闻书有些无法面对迟墨白那双如墨般的眼睛了,没和父母聊几句就上楼了。
可他的房间他又不想回,最后竟然还是去了迟墨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