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些相信迟墨白学习压力很大这件事了。

“成绩什么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还是身体最要紧。”顾闻书盯着迟墨白的黑眼圈看。

迟墨白皮肤很白，现在眼下挂上青黑的颜色，浑身上下都透着种倦态的样子倒让他显得有些脆弱，惹的人忍不住去关心他。

“不是因为学习。”迟墨白目光幽幽的落在顾闻书脸上，有那么一瞬，他很想捏着顾闻书的肩膀, 强迫他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好好好, 不是因为学习, 但不管因为什么事情, 身体都是第一位的。”

顾闻书苦口婆心地教导着, 有那么一瞬竟然真的有一种做了大哥哥的错觉。

“你想我好好休息？”

“嗯, 可以这么说。”

毕竟身体垮了可能还要他来照顾。现在顾家也只有他一个闲人。

迟墨白眼眸微亮，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那你今晚可以去和我一起睡吗？……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小时候那段时间，我每次不舒服有你陪着就会好很多……”

迟墨白说的是他父母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迟墨白被接到顾家, 却像是只失去一切的小狼崽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很抵触，一旦有人试图靠近他，他就会亮出尖利的爪牙。

顾闻书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大点年纪，对这个凶巴巴的小伙伴有些好奇。或许是他看起来没有大人那么有攻击性，迟墨白对他的到来没有那么抵触。他就每天小心翼翼去到迟墨白的房间，给他送点小玩具小零食。

晚上也会偷偷跑去，只不过迟墨白一开始是不让他靠近的。他就乖乖坐在远远的沙发上盯着迟墨白看，在迟墨白看过来的时候对人家傻笑。大概过了一星期，在他又一次偷偷靠过去的时候，迟墨白没有拒绝。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每天去找迟墨白一起睡。每次迟墨白晚上做噩梦他都能感受到，然后像个小大人一样哄他。

没想到迟墨白还记得。

可既然记得他的好，为什么后来都对他那么冷淡呢？

顾闻书淡淡扫了眼迟墨白，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他却看不透迟墨白的心。

他轻笑一声，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在迟墨白期盼的眼神下摇了摇头，“不了吧，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你也要学会自己调节情绪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我也是可以的。”

在迟墨白的眼神下，顾闻书到底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但那双期冀的眸子依旧暗淡下去。

迟墨白默默攥拳，早饭没有吃多少就去上学了。

孙佳佳上次调座位后就坐在了迟墨白旁边，虽然学霸每天都很冷漠的样子，但她还是很敏锐地发现学霸最近几天心情特别糟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旅游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孙佳佳摸摸下巴，想和迟墨白聊聊天又不太敢。

纠结了好半天，课件买了个零食回来发现迟墨白又在发呆终于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

迟墨白回头，看了眼这个同桌以来都没说几句话的人。

但他是记得的，上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孙佳佳发给他的。

“我发现你最近总跑神欸，是不是旅游的时候遇到什么了？”

迟墨白抿唇，依旧是平时那张冷漠脸。

“啧，你要不要这么高冷啊？我就是想发挥一下同学爱，关心关心你。”

孙佳佳眼眸一转，瞎说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失恋的小朋友欸，需要找一个恋爱经验丰富的人帮助你打开心结。”

迟墨白握笔的手一顿，扭脸看向了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多了些悚然的戾气。

孙佳佳默默往后退了点，心中打鼓，她瞎说的啊，就是想激一激他，该不是猜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