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他眼花吧。

杜简安慰安慰自己，继续苍蝇搓手。

大教室人多，考虑到空气流通的问题，两边都开了窗户。

不过课上一半后，有几个女生被窜进来的风吹得打了喷嚏，靠窗的男生就主动把窗关上了。

杜简往手心哈了口气：“总算关上了，我手都要冻成鸡爪了。”

裴蕴：“冷你干嘛一直不说？”

杜简：“难道要一整个教室的人将就我一个吗，多不好。”

杜简嘿嘿笑了声，扭头看见裴蕴恹恹地在打哈欠。

“不是吧，你又困了？”

杜简不可置信：“昨晚你不是九点就睡了吗？而且室长说你还睡了午觉诶！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快打起精神来裴宝！”

坐在他们斜前方两个女生闻声回头看过来，看见裴蕴乖小狗似的把下巴搁在书上，没精打采垂着眼睛。

估计是余光发现她们了，掀起眼皮望过来，眼睛漂亮得像两颗名贵琥珀珠子。

女生小小倒吸一口气，红着脸冲他笑了笑，匆匆转回去。

“宝你妹。”裴蕴懒懒的：“没精神，打不起来。”

杜简眼神质疑：“你昨晚真九点睡的？没背着我们在被窝里偷偷上分？”

“因吹斯听，咱宿舍卷到这种程度了？”

裴蕴牵起嘴角乐：“真没有，不过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睡不够，快被瞌睡虫夺舍了。”

杜简：“我以前听我妈说孕妇才会嗜睡。”

裴蕴：“滚蛋，你才孕妇。”

杜简：“不是啊，你先听我说完，孕妇才会嗜睡，你不是孕妇的话，那大概率就是换季感冒了。”

杜简谨慎地支起书挡住自己，仔细打量裴蕴：“嗯，脸色确实不太好看，要不你还是请假回宿舍休息吧？”

“不请。”裴蕴坚持：“我没感冒，就是困。”

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他没打喷嚏没流鼻涕，喉咙不痒头不痛的，算哪门子感冒。

ppt又翻了一页。

他往讲台上瞄一眼，赶紧收回来，生怕跟台上那人对上视线：“而且用想睡觉做请假理由，我是嫌命长么。”

“emmmmm确实哈。”

杜简叹气：“陆教授太吓人了，像个莫得感情的智脑机器人，我也怕。”

说完想到什么，小声跟他补充：“属性还是高阶美杜莎。”

“？”裴蕴跟他次元对接失败：“什么鬼？”

杜简：“美杜莎不是看谁谁变石头么，陆教授更高级，看谁谁变冰雕，冻死个人。”

……哇塞，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杜简思路发散：“要是陆教授家有小孩儿，那肯定是幸运并倒霉着，幸运的是能继承到高颜值高智商，倒霉的是成长过程一定痛苦又操蛋。”

裴蕴面无表情：“他还没结婚，没小孩儿。”

“我知道啊。”杜简掰手指：“我说的‘小孩儿’可以泛指家里所有亲属的孩子，包括侄儿侄女小外甥......”

扯哪儿去了。

裴蕴困得要死，懒得搭理他，扔下一句“帮忙打个掩护我睡会儿”，一头栽进臂弯会周公去了。

杜简喔了一声，尽职地帮他也支起一本知识手册挡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