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笑道:“溪溪回来了。溪溪，好女儿，我差点就得手了，差一点——”

她伸出一根手指，惋惜得几乎要落泪。

但她没落泪，反而笑了:“哈哈哈，老天，这该死的老天！”

怎么一点都不帮她呢？

孟溪站在客厅，冷冷看着她发癫。

孙美卿是真的要憋疯了。

两个多月，她都没出门了。

长时间不见阳光，让她白得像只鬼。

她睡不着，夜夜失眠，黑眼圈，满脸斑，头发枯黄，一抓掉一把，丑得如同六十老妪了。

再不出去，她要憋死了。

“溪溪，帮帮我，帮帮我——”

她抓着她的手，跪下来，哽咽着哭道:“妈妈，妈妈等不下去了啊。溪溪，你聪明，你把他们杀了！全杀了！”

孟溪没说话，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像安抚可怜的小狗，动作很温柔，眼神很狠辣。

这棋子……废了。

不能留了。

可怎么处理呢？

*

下午六点

宁璇成功出了手术室。

她背上的刀拔了出来，伤口也进行了缝合，但迟迟没有醒来。

郁雅知坐在病床旁边，紧紧抓着她的手，轻唤着她的名字:“宁璇，宁璇……”

宁璇过了一个小时，才清醒了。

她不能躺，只能趴着，很难受，呼吸都不顺。

郁雅知看得心疼，就说:“你趴我身上吧？

宁璇摇了头，还没力气说话，就颤巍巍伸手，想摸摸她的肚子:“孩……孩……子……”

吐字很不清晰。

郁雅知明白她的意思，忙说:“孩子没事。你放心。他好好的。”

宁璇没说话，闭上了眼，额头汗水掉下来。

麻药过去，疼痛泛滥。

太疼了。

郁雅知轻轻给她擦汗，后来，实在不忍心，就去喊医生:“她太疼了，给她打止痛针吧。”

医生面露难色，叹气道:“唉，已经打过了。再打下去，容易成瘾的。”

郁雅知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