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知道她在看自己,但无暇回视,“看过视频,他们发的。”
裴思渡知道是哪次了,想起冬天时糟糕的心情,“当时怎么不进去听。”
“不好意思进。”
“因为想好了跑路。”
旧事重提,桑絮被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也知道当时有多过分,都到那个地步了,连坚定的勇气都不敢有。
她不辩解,诚恳地又说一遍:“对不起。”
被她的道歉惹得心软,裴思渡宠她:“下周来,单独给你唱歌。”
桑絮笑,“可以提前点歌吗?”
“可以,只要不点奇奇怪怪的歌。”
“什么是奇奇怪怪的歌?”
裴思渡本来指的是幼稚儿歌和过于喜庆的那类,但桑絮的问句里透着股不正经,她解释亦是强调:“就是唱不出口的那种。”
桑絮昂首道:“不知道什么歌唱不出口,我听的都是正常音乐。”
轻嗤一声,“好好好。”
心上人的必修魔法,是把路途缩短。还没说几句,就到了目的地。
桑絮顿时失去好心情,“下周见。”
“开回去当心点,一个人,不要走神。”裴思渡解下安全带,交代她几句。
桑絮回到安城,照例又是一束鲜花,摆在客厅里。
她开始为回淮城做准备,但开店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这边刚有起色,她的剧本也才打出名声,准备推广,不好说走就走。
她一走,这边还需招人,还要培训。最后商议,等暑期结束,九月再回淮城。
三个月并不长,有了确切的时间,距离就不再是让人不安的因素。
桑絮在电话里告诉裴思渡,那边显然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以为她的“慢慢来”还需要时间,“决定了?”
“嗯,我想在你身边。”
桑絮从前不说心里话,宁愿编个无关痛痒的谎话,也不习惯坦诚。
每次对裴思渡表白,都像在做题,紧张又满足,想拿满意的分数取悦老师。
六月仍按着原来的轨迹,桑絮开车越来越娴熟。六月下旬,暑假开始,店里生意不分周中与周末,场次每天爆满。
桑絮每天忙得头晕目眩,回淮城的频率变成两周一次,甚至三周一次。而且基本上待不了全天,好一点能宿一夜,有时吃顿饭就要离开。
裴思渡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这种工作状态,愈发坚定了桑絮要回去的决心。还好提前定了回去的日期,否则遥遥无期的异地,着实太考验人的耐性。
裴思渡夏天喜欢游泳,桑絮缠着她,想看她在游泳馆里的照片。这话已经是含蓄了,其实就是想看她穿泳衣的样子。
“等你回来看。”
“不行,我这个月都回不去了。”桑絮迫不及待地想满足自己。
裴思渡声音冷冷的,不像从前一样好说话,“你不行你的,就不给看。”
桑絮心里清楚,她嫌自己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