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不认为虞瞳真的喜欢裴思渡,如果喜欢,表忠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一直跟别人建立亲密关系呢。
裴思渡一手撑在盥洗台上,身体微倾,直视桑絮:“那我喜欢谁?”
得意地笑了下,回她:“桑絮啊。”
嗔笑看她,“虞眠问你怎么不去,我说,舍不得你受折磨。那种场合,最没意思。”
“我不信,哄我的吧。”桑絮轻柔地将膏体涂在她脸上,嘴边挂着压不下去的弧度,哪有在朋友面前这么肉麻的。
“不信下次你去问。”
等卸完妆,桑絮小心地帮她把脸洗净擦干,她对这套服务感到满意,心情渐好,说了句俏皮话。
素颜下的面容少了端庄,更显清妩剔透,幽瞳乌眉。因为疲倦,睫毛湿翘着显出几分脆弱感,惹人怜惜。
只这一眼,就把桑絮看得心跳漏半拍,节奏错乱不匀。想起在裴思然家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的裴思渡比现在年轻,姿容明艳,双目里耀眼的光不加收敛,气质独一无二。知道裴思然喜欢她这个新家教,爱屋及乌,初次就待她热情。
……
从她今晚到家开始,桑絮就在压制某些冲动。她有些旖旎的心思,但这心思越重,她就越想藏起来,好不叫她看着狼狈又肤浅。
此刻心神不定,别开眼:“你去冲一下吧。”
裴思渡语气懒懒的:“累。”
桑絮被她这懒散劲逗笑,“那要泡澡吗,裴总?”
摇头,手从台子上挪开,改撑在桑絮肩上,“我不想动,你帮我解衣服。”
桑絮的目光顺着她的话往衣服上坠。
想是要在长辈面前扮乖,这袭灰蓝旗袍典雅温婉,立领斜襟,裙摆稍稍过膝,开衩十分内敛。
裴思渡看她有贼心没贼胆,鼻端抵在她耳畔,“多久了,还要跟我玩相敬如宾那一套?”
她都挑明到这个地步了,桑絮不作犹豫,上手帮她解盘扣。衣裳逐渐遮不住肌肤,她眼睛跟着手走,眸色越来越深。
虽然很想演得体贴一点,但她不傻,裴思渡这样明显的暗示,她已然看破。甚好。
眼神愈发轻佻,解完盘扣,手便不在正经地方了。
裴思渡由她放肆,温声说:“你今天又是开车又是搬东西、整理,累坏了吧。”
“还行。”桑絮专注于视觉和触觉享受。
“我也好累,明天要上班,堆了许多事情。今晚要早点睡,不宜劳累。你要不要体谅我?”她一改方才的态度,商量地询问道。
刚沸腾起来的心思忽地一停,彷佛被冰块砸中,温度迅速下降。
这种商量的口吻让桑絮无地自容,怎么能不答应,无声出了口气,微笑:“体谅,当然体谅。”
“桑桑真乖。”裴思渡夸她一句。
她极少这样喊她,桑絮本来还郁闷,心情转好,“那我出去了。”
“嗯。”
回到房间,漫无目的走了两圈,努力心无杂念。可惜刚才视觉冲击太大,一时半会忘不掉,大脑拼了命地想入非非。
她到外面把头发吹干,处理了给裴思渡留的晚餐,关灯,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