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老师。”夏油杰温声开口：“没事。既然高层要见我，那我自己去一趟好了，正好我还从来没见过京都总部呢。”
他在队伍频道里补充道：「何况还有阿尔在。」
被cue阿尔点了点头：「嗯，没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五条悟眉毛一挑，看起来更不愉快了，来自京都辅助监督倒是笑了笑，仿佛很满意夏油杰识相。
夜蛾正道表情凝重道：“……也好。杰，如果有什么事就随时联系我。”
“嗯，我知道。”夏油杰语调轻松道：“那我走了，悟，硝子，累了一天，你们都好好休息吧。”
他把手里豆沙包递给五条悟，冲他们挥了挥手，装作满不在乎地跟着京都辅助监督上了车。
阿尔：「……二号master，记得给我留一半。」
五条悟：「……」
他面无表情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辅助监督山田太助驾驶着车子，从容不迫地驶出了东京，夏油杰坐在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睛假寐，车上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辅助监督先打破了沉默：“要听听音乐吗？”
夏油杰睁开眼睛，刚要回答，阿尔就先一步下单道：「master，我要听寺门通《你哥哥整天呆在家》。」
夏油杰：「……」
夏油杰头痛道：「你就不能点个不至于让我当场社死音乐吗？」
寺门通这个歌手歌可是充斥着讽刺、辱骂与搞簧，少儿不宜到能从歌曲开头一直消音到结尾，据说全球二十首禁止放送音乐里她一个人就占了三首。
即便如此，寺门通仍然引领着新一代年轻人潮流，算是近几年最受欢迎偶像。
阿尔……阿尔平时原来都在听这种东西吗？！
阿尔撇了撇嘴：「master，你在看不起死宅吗？」
夏油杰吐槽道：「看不起死宅明明就是写出首歌人吧？不要在外人面前听这种音乐啊。」
阿尔循循善诱道：「master，就是要让这个辅助监督知道当代年轻人厉害才行，免得他一路都拿鼻孔看人，你要通过循环播放寺门通音乐狠狠威慑他。」
「……单曲循环一首从头消音到尾歌会显得我很厉害吗？」
五条悟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聊天室里：「会啊。」
家入硝子也赞同道：「会。不过《你哥哥整天呆在家》那首还是太温和了，不如直接点《你爸爸xx》这首歌，他一定会被你震慑住。」
夏油杰崩溃道：「你在说什么啊硝子！！！！！！！」
「哈。」五条悟嘲笑道：「他听过这个。」
家入硝子：「绝对听过。」
阿尔：「绝对听过。」
夏油杰：「……」
听过，真是从头消音到尾，连曲风都没有听出来就在连环消音声里听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他沉默时间太长，辅助监督疑惑道：“夏油君？”
夏油杰回过神，“嗯？啊，我是说……”
阿尔恶魔低语：「《你哥哥整天呆在家》，《你奶奶穿你跑鞋》，《你爸爸——」
“啊啊啊！我是说！我们听《恋爱循环》！就好！”
辅助监督：“……”
辅助监督愣住了，夏油杰自己也愣住了。
在强烈拒绝寺门通音乐时，他脱口而出了另一首阿尔总在宿舍外放萌系音乐，可恶，他现在一定是被当成房间里贴满萌系海报废物年轻人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秒，辅助监督就笑道：“哈哈哈……年轻人嘛，喜欢这个很正常，我儿子也爱听，说是什么在二次元里掀起萌风暴神曲，是治愈系呢。”
夏油杰：“……”
是、是吗？
他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辅助监督却幽幽补充道：“……在单曲循环了一周后就被他妈忍无可忍地揍了一顿。唉，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整天就坐在电视机前听虚拟人物喊他哦尼酱，这像话吗？”
夏油杰：“……”
不久后，车里就响起了甜美过头萌风暴神曲《恋爱循环》。
聊天室里，家入硝子好奇道：「怎么样？夏油点了吗？他真点了寺门通歌？我不信。」
内鬼阿尔第一时间汇报道：「他不行，没那个贼胆。我们现在在听《恋爱循环》。」
五条悟&家入硝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温暖可言了。
在夏油杰生无可恋神情中，车子平稳地驶向高层所在京都总部。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
阿尔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berserker是从来不会想那么多。
……
京都。
辅助监督车停在坚固结界前，阿尔和夏油杰下了车，眼前便是一座座高大石像，古老、神秘、死气沉沉石像鳞次栉比，石像间有一条狭窄通道，蜿蜒着通向此行目地。
经过一路萌风暴洗礼，辅助监督看夏油杰目光已经有点莫名慈爱了。他道：“进入结界，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达高层大人们所在地方了，请吧，夏油君。”
少年脊背挺直，沉默地迈开步子走向结界深处。
回去时候……就不要坐这个辅助监督车了吧，他宁愿一路走回东京。
阿尔好奇地问他：「master，这些石像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回答：「啊，应该是这里护卫吧。我能感受到石像里蕴含着咒力，一旦有外敌入侵，这些石像就能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灵子化阿尔绕着夏油杰转了两圈，还是关怀道：「你怎么样？」
「没事，别担心。」
话虽如此，但他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夏油杰从来没有接触过咒术界真正高层，在五条悟偶尔抱怨中，他知道咒术界现在高层是一群古板守旧老人，为了维护自己权势和地位，他们经常做出一些不公正事情，导致很多出身普通人家庭咒术师都走上了成为诅咒师极端道路。
而高层之所以找上他，多半是因为……
「抱歉，master.」
「……嗯？」
「应该是我问题。」阿尔道：「我没想到把房子变成糖果屋是一件这样严重事情。」
夏油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会儿，还是说：「……虽然很想跟你说没关系，但我果然还是希望你能具备点常识。到底是什么样术式才能把房子变成糖果屋啊可恶。」
阿尔出了个主意：「不然这样好了，你告诉他们我是你在医院捡到咒灵，由住院吃不到糖孩子们怨念形成，所以术式是能把手边东西变成糖果。」
夏油杰：「……」
靠，这个术式，听起来很没用，但细想之后又觉得很强！
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什么样英灵才能拥有这样能力啊？难道这就是人格分裂患者特权吗？
对了，还有护士……
高层想见还有“护士”版本阿尔，这要怎么解释？告诉他们两个人形“咒灵”其实是同一个家伙？绝对会被忌惮吧？
心里剧本推翻了一遍又一遍，男高中生叹了口气：「一会儿就随机应变吧，反正我是不会把你交出去，阿尔，你是我英灵。」
「我知道。」
越往里走，周围光线就越昏暗，这种阴暗潮湿环境也难怪“烂橘子”们会在里面腐烂发臭，五条悟给高层取外号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夏油杰在大门前站定下一秒，大门就缓缓往两边打开，夏油杰和灵子化阿尔看到阴暗会议室里横七竖八放着好几道屏风，每一道屏风后面都有一个佝偻人影。
咒术界高层们正躲在屏风后面，以挑剔目光打量着面前黑发少年。
那种窥探目光像极了阴沟里老鼠。
会议室中央放着一块儿巨大糖果碎块，夏油杰匆匆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从伽椰子凶宅上掰下来。
一个苍老声音徐徐响起。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夏油杰。”
“你既然拥有能对付咒怨咒灵，为什么不及时将该咒灵存在上报至高层？”
夏油杰顿了顿，礼貌道：“据我所知，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在高专进行过登记，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调服了一只人形咒灵。”
“哼。”
屏风后影子不悦道：
“避重就轻。”
“只登记咒灵而不登记术式有什么用？”
“你身为咒灵操使，故意隐瞒咒灵术式是为了什么？”
“……”
咒灵操使在吞噬咒灵一瞬间就会得知该咒灵全部信息，但阿尔不是咒灵，加上阿尔本身情况比较复杂（人格分裂），夏油杰当然不知道阿尔都拥有什么能力。
但既然阿尔明面上身份是“人形咒灵”，他就没法说自己不清楚阿尔能力。
“不仅如此，我们听说你还有一只能使用枪械、口吐人言、并且能大面积治疗伤势咒灵，可你为什么只登记了一个人形咒灵？”
……当然是因为那两只“咒灵”其实是同一个家伙了。
夏油杰掀了掀眼皮，一言不发。
屏风后苍老身影怒道：“我们眼线看得清清楚楚，那天，那只人形咒灵救治了十七个负伤普通人，并帮助高专学生对付其它咒灵，战斗结束后就被你回收了，你还敢否认？”
夏油杰仍然保持沉默。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老橘子们大概是进行了一番内部交流，过了一会儿，最开始出声老人才又沉声道：“百货大楼事情可以暂且压下不提，那伽椰子呢？咒怨伽椰子怎么样了？”
夏油杰平静地回答：“伽椰子被我咒灵变成糖果，之后就被五条同学毁了。”
“毁了？那你没有调服伽椰子？”
“当然没有。”
高层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毁了好，咒怨这种神出鬼没东西，果然还是毁了才最安全。
他们在屏风后互相点头示意，最开始开口高层作为代表表示：“夏油杰，我们决定破格让你晋升为特级咒术师。”
夏油杰惊讶地挑了挑眉。
只听高层继续用一种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一样语气说道：“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立下束缚，永远忠诚于我们，永远听从我们命令。”
夏油杰：“……”
阿尔：“……”
好家伙，原来这一顿兴致问罪重点竟然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