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四五天,苏韵哪儿都没去,早上三四点就跟着爸妈起来,学着擀面,包包子,熬白粥什么的,慢是慢了点,还是能拿出手。
刘美珠和苏志军一开始不让,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也就由着她,还有几天过年了,店里确实也忙。
谁也没再提她跟贺启深那事,苏韵也乐得轻松,每天都很忙,忙得没时间想别的事。
这天,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外头没几个人了,苏韵接了个电话,出来同刘美珠说,“妈,晚上我要跟佩佩去参加同学会,我上去收拾收拾。”
刘美珠‘诶’了一声,笑着说,“好,你回来也没好好玩一天,去吧去吧,玩开心点。”
苏韵上楼去就洗澡,出来后把脏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去,再吹头发,她没打算化妆,就拍了点爽肤水和乳液,冬天太干了。
穿得也很简单,就一个黑色及膝的羽绒服,里面是黑色带绒的丝袜,配着老爹鞋,跟一大学生似的。
后想想,毕业才两年,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
都弄完了后,衣服还没洗好,苏韵见地有些脏,电视柜上都蕴着一层灰,便去卫生间拿干净帕子。这几天都在店里连轴转,回来只想往床上一趟,哪有时间顾家里。
衣服洗好了,苏韵又去晾,还没晾完电话响了,她忙接起来,问:“佩佩,你过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郑佩佩雀跃的声音,“快下来。”
苏韵朝下面看,一眼就看到了郑佩佩那辆宝马车,笑着说,“马上下来,等我把这几件衣服晾了。”
“赶紧的,别磨蹭。”
“最后两件了,别催。”苏韵说着也没闲着,几下就弄完了,“完了,我下来了。”
“先挂了啊。”
苏韵将手机揣在兜里下楼,过了个马路,打开车门坐上去。郑佩佩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嘴都快咧到后面去了,抬头看了眼,“来了。”
话里都带着笑意。
苏韵转头看了眼后座,戏谑道,“周域呢,不带家属啊?”
“带什么家属。”郑佩佩把手机放到一旁,抬头看着苏韵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也不说话。
苏韵被弄得莫名其妙,摸了下脸,也没东西,“怎么了?”
郑佩佩皱着的眉一点没松:“你就这样去?”
苏韵点头,“有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郑佩佩深吐了一口气,反问:“徐熠要去你忘了?”
“他去怎么了?”苏韵终于反应过来了,笑,“我还要打扮一番吗?你够了,参加同学会又不是会情人。”
“那你这样去也不恰当。”
“为什么?”
郑佩佩边启动车子边说,“同学会嘛,像我们这种毕业两三年的,男同学无非就是说自己在哪高就,待遇多么多么的好,又或者是跟什么大佬很熟,女同学呢,说自己的男朋友多么多么的好……”
“不信你看,一个个都精心打扮过。像你这样素颜朝天,穿着普通,还这么好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拉仇恨。”
苏韵轻挑眉:“我怎么觉得你在夸我。”
“那你就当我在夸你吧。”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正值下班高峰期,堵得跟蚂蚁搬家似的,平时只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了一个多小时。
是一家还不错的酒店。
听郑佩佩说了一路同学聚会的意义,苏韵都不想进去了,高中那三年她吃药发胖,除了佩佩,其它人都不会主动跟她玩,算起来班里还真没什么熟悉的人,甚至很多都叫不出名字。
郑佩佩一把拉住她,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别,都跟人说了你要来,结果没来,我进去怎么说。”
“说我有事来不了。”
“才怪。”
苏韵就这样被郑佩佩拉进了包厢,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也不知谁先开口,“苏韵郑佩佩来了,快坐。”
“坐,都坐,大家别客气。”
“都是同学客气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了,突然又坐在一起,说着话,聊着天,像是坐在教室里一样。”
“还是读书的时候舒服。”
“对了,听说徐熠今天要来?胖子,你打个电话问问,要不来我们上菜了。”
话音一落,门再次被推开,出现在大家视线的是一个高大清隽的男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深灰休闲裤,全身以舒适为主,再看回那脸,浓眉大眼,鼻子高挺,皮肤白,典型的青春大男孩。
挨着门边的男同学走过去,手往他肩上一搭,调侃道,“徐熠,你这是逆生长啊,上班几年了还跟个学长似的。”
“徐熠,就等你了。”
“……”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徐熠身上,一人说一句,带着奉承,那时候他家境优越,又是学霸,老师眼里的尖子生,且人缘极好,女同学暗恋或明恋他,男同学觉得跟徐熠成了兄弟自个身上都散光着光芒。
而现在,人也在大城市混得不错,又长得好。
只有苏韵没什么兴趣,低头百无赖聊的玩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