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冷空气透过窗户缝隙调皮的钻进来,苏韵下意识往某人怀里钻了钻,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嘟哝着,“冷,好冷。”
贺启深把人抱得更紧,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抬眼看去,外头下雪了,还不小,像白糖似的飘飘洒洒。
昨晚苏韵喝了点小酒,微微醺,回来闹了好一阵,非要把暖气给关了,不得不依她。现在知道冷了,想到这贺启深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
力道不轻。
睡意都给打跑了,苏韵睁开眼,直勾勾盯着他,杏眸潋滟,话语里带着天大的委屈,“你打我?”
“你干嘛打我?”
忽然有点后悔怎么回事?
贺启深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把她放在外头的手塞回被窝,敛着眉眼,“不冷了?”
“你管我冷不冷?”苏韵非要放在外头,打算转身不理他,却被他眼疾手快抱得更紧。她挣扎,大声说,“你别碰我。”
“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打我。你干嘛打我?”
力量的悬殊让贺启深为所欲为,扯过被子裹在两人身上,笑着轻声哄道,“除了我,谁还敢碰你?”
“没有打你,你误会了。”顿了下,贺启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怎么舍得,是有脏东西,就给你拍了两下。”
“才不是,你就是打我。”苏韵又不是傻子。
片刻,贺启深捂嘴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哑声说,“好,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用力拍你。你拍回来好不好?”
苏韵一脸傲娇:“我才不要。”
“外面下雪了。”跟小孩子似的,贺启深无奈笑笑,又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训道,“感冒就知道难受了。”
说着他掀开被子,作势起身。
苏韵问:“你去哪?”
贺启深回:“开暖气。”
闻言,苏韵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不解的问:“天这么冷,你之前关了干嘛?”
贺启深折回来,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揶揄,“不知道谁昨晚非闹着要关暖气,说热得很,脱掉衣服不说,还站在床上跳舞。”
“……”
苏韵这才想起,她昨晚喝了点酒,怪不得后脑勺有些昏沉,什么都想不起。
默默地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苏韵不是第一次喝醉了,了解贺启深得很,说不定又拍了视频。
她不敢说话。
还有正事,贺启深不逗她了,起来将衣服穿上,问,“想吃什么?”
“都行。”苏韵犯懒,躺在床上动都不动一下,目光好像是黏在了贺启深身上。突然打了个哈欠。
看了眼窗外。
雪越来越大了。犹记得来北城上大学的第一年,她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外头欢呼,南方姑娘那见过这么大的雪啊。
几年过去,雪下得再大都没什么波动,真要说还是有的,太冷了。
“没有都行。”贺启深穿好了,转身弯腰,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不等她说话又说,“也没有随便。”
“一块下去看。”他说着拿衣服过来给她穿上,笨手笨脚的。
这一年苏韵还蛮辛苦的,无缝进组,刚杀青又去领奖,都没怎么休息过,这大冬天的还有什么比躺在被窝更幸福的事。
她不想起来。
“等会去一趟墓地。”顿了下,贺启深音色低低,带着一丝哑,“明儿雪可能下得更大,不方便。”
沉默会儿,苏韵翻了个身起来,三两下就把衣服穿好了,这个之前说好的,提前去扫墓,再回禾城过年。
要说忙也没忙个什么,她居然把这个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苏韵看了眼贺启深,蠕了蠕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流露过脆弱的一面。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
就算是个陌生人,苏韵都心疼得想哭,特别能共情,别说是贺启深了,她最爱最爱的男人啊。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苏韵挪过去,小手手在他手心挠了两下,十指相扣,把他抓得紧紧的。
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甩开似的。
“鸡蛋面还是三明治?”苏韵说着就拉着他往楼下去,最后还是贺启深去厨房熬了皮蛋瘦肉粥。
两人吃了就出门。外头一望无际的白,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加上后天是除夕,街上车都没几辆。中途下车买了白色的花束,后畅通无阻的到了墓地。
苏韵跟着贺启深下车。
贺启深沉声说,“在车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