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只可能是奉了一个人的命令。
“朱老将军,”陈公公不咸不淡地向朱震山打了个招呼,旋即道:“咱家是奉陛下之意来的。”
朱震山点了点头,自然能猜的出来,示意陈公公接着往下说。
“陛下的意思,是让朱老将军退为武卫将军,将来致仕时”陈公公话说了一半,并未说全,毕竟有些话不好在明面上说。
武卫将军虽也是将军,但比起镇远大将军来低了不是一等半等,乃是四等武将,这种武将即便出征,也是副将中的副将,并无多少权力。
朱震山叹了一声,官职他已不甚在意,虽然陈公公是商量的语气,他也不讨价还价,便抱拳道:“臣谢陛下隆恩。”
陈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朱老将军放心,新府址陛下已为您安排好了,即日便能过去,那可是新建的宅子,多少朝臣抢破头都抢不到呢,陛下还是感念朱老将军功绩的”
“什么!?”
贬官都未有多少失落的朱震山,此刻却足足吃了一惊:“新府址?”
对生活质量没有多少要求的朱震山,住在哪其实并不关键,镇远大将军府他甚至都拿来种菜地。
关键的不是地皮也不是地段,而是朱府门外的石碑,石碑上有先帝亲手所书的“江山柱石”。
因此朱震山在民间除了镇远大将军,尚有“柱国将军”的美号。
换府不怕,可这石碑怎么办?
那上头篆刻的是朱家世代的忠义和荣耀,即便孑然一生,朱震山唯独不愿舍弃这块石碑。
就算他老了、死了,朱家尚有朱长威、朱轩,江山柱石的石碑恒久远,朱家的忠义荣耀便在。
“将军府非我一人,难道长威也要被逐走?”朱震山立刻道:“那先帝的石碑”
“这是陛下的意思。”
不等朱震山说完,陈公公便笑眯眯地开口打断,意思已然很明显了。
朱震山身子猛的一颤,慢慢的,放下了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