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辆的士穿过人群,停在杏宁小区外,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一只手撑着黑色大伞,另一只手提着法医用的银白色勘察箱工具箱。
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很白,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青绿色的血管,他的手腕很细,像女孩的手,却比女孩子的指关节稍微大一些,指甲被精心的修剪过,很漂亮,透着粉红的肉色。
卫衣的帽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额间黑色碎发和白皙高挺的鼻梁,眼睛藏在大片阴影中,给人一股阴寒的气息。
他抬头看了一眼斑驳的楼栋号码牌,此时当空劈下一道闪电,照映出他过分鲜红的嘴唇。
楼栋外的人正在拉警戒线,黑色的连体雨衣也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暴雨。
他撑着伞直径朝前走。
因为看着是个生面孔,他被李蒙拦在了警戒线外。
“我是法医。”他的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什么温度和情绪。
刑警队李蒙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以及他手里的侦查工具箱。
李蒙见过的法医里面,最年轻的24岁,没有任何实践经验。所以很难相信眼前这位看起来20出头的男人是传说中留美归来的新任法医。
李蒙让对方出示身份证,男人掏出自己的钱包,里面有装着身份证和执业资格证。
他把钱包举到李蒙面前:“还有问题吗?”
“你真是顾原?”李蒙伸手去拿钱包,想看仔细一点,对方却把钱包收了回去,一副“别碰我东西”的样子。
上级领导的确提过新法医的名字,当时李蒙听着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一个女生。
顾原皮肤很好,头发乌黑,睫毛浓密而卷翘,在钨丝灯下,能清晰的看见眼睑下落着睫毛的阴影。
他长得很好看,如果不是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李猛或许会质疑他的性别。
最让人惊讶不是他好看的五官,而是高挺鼻梁下的嘴唇,红得像鲜血。
李蒙愣了一下,长得这么精致的人,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顾原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似乎不想在证明身份上浪费太多时间:“可以了吗?”
李猛回过神来:“老大在里面等你,现场有点恐怖,你……”
忽然意识到对方可是法医,对尸体应该早麻木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方的那张脸让人很有保护欲,这是为什么?
顾原懒得理他,提着箱子上了楼。
走进屋里的时候,房间里的人正在拍照取证。
他穿着鞋套,踩在浴室搭建的踏板上,这个浴室十分狭窄,而里面蹲着一个穿着便装,背影宽大的男人,他似乎在观察尸体。
他走过去:“请让一下。”
肖泽抬眼看他,见他熟练的打开勘察箱,戴好橡胶手套,一副“我是法医,不要干扰我的工作”的姿态。
肖泽脾气并不好,但是对待下属还是比较有耐心,他自觉的退到他身后,把现场交给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新人。
顾原抬起女尸的头部细致的检查:“头部没有触及骨擦感,眼睑苍白,失血征明显,颈部被锐器割开,右侧颈动脉断裂,胸腹部和其他部位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致命伤在右侧颈部,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从尸僵和尸斑的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10小时左右。”
“你就是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