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乌云在头顶聚集,雷声轰鸣,四周灰蒙蒙的,就像人的心情一样阴郁而沉重。
橱窗前映出一张苍白而惊悚的脸,段炀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那张五官不全的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了这可能是梦。
“快下雨了,不走吗?”安安再次把那张纸巾递过去。
段炀抬起那张五官不全的脸:“你到底是敌是友?”
安安把纸巾揣回兜里:“我只是可怜你。”
她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带着情绪和表情,这样反而让段炀觉得是一种挑衅和威胁。
段炀忽然笑了,脸上唯一的一张嘴咧开了夸张的弧度:“可怜我?我有什么好可怜的,最可怜的人应该是你!”
“真正的段炀已经死了,你既不是段炀也不是我...没有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信仰...”
“那又怎样?”段炀撑着橱窗站起来:“只要我存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好过...你还不知道吧,你沉睡的时候,我把你姐姐杀了...你的那个小男朋友...我也拖下了水...”
他的身体贴着橱窗,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我才不做可怜之人,要做就做可恨之人!”
话语间,段炀察觉安安墨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杀意。
他想换个方向,和安安保持一点距离,刚迈出脚,就被安安一脚踢在了左腿的膝盖上。
他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疼得冷汗直冒。
安安看他狼狈的抱着膝盖,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为什么要杀刘瑷?!”
段炀疼得冷汗直冒,抬起那张惊悚的脸,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谁让你和她是孪生姐妹...不杀她,我们怎么进入组织?”说到这里,段炀忽然冷哼了一声:“你该庆幸,死的是她不是你!”
“我说过,动谁都可以,不准动我姐姐。”
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刀架在了段炀的脖子上,刀刃陷入皮肤,鲜红的血液立马渗了出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此刻段炀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杀了我,你也尝尝躺在病床上被人伺候的滋味!”
安安没有表情的时候,像极了冰冷的蛇蝎美人,她手中的利刃略过段炀的脖子,留下一条鲜红的细线,随即,周围的画面忽然停顿了,脖子上的血也停顿在了喷发的前一秒。
墨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安安,在他交代完自己罪行之前,你还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