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模式并不完全正确,是时候改一改了。”
说完这句话,组长不再说话,伸手示意会议结束,他转身离开。
于是,刚刚回到家才两个小时,深白和林渊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张大爷可以回家了,不用保释,张大爷什么事儿也没有!
“幸好没脱衣服”一边小声和林渊说着,深白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一身行头准备再次出门。
熟门熟路再次来到警察局,熟门熟路再次来到十五楼,这回接待他们的不是上次那名警察,而是一名他们没有见过的警察!
浑身肌肉爆炸,警服穿在他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对方的肌肉看着吓人不过态度却和气,将他们引到一个等待室,不等他们询问,对方主动开始案件说明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案件说明——对方上来第一句话就是:
“这次的案件是由一头失去主人的异化兽引起的,和你们的当事人无关,这里要和你们道歉了。”
一直神神秘秘的事被人如此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深白和林渊都是一愣。
然后,他们就安静的听对方把整件事讲了一遍。
听完事情始末,林渊继续沉默,而深白却忽然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对方,他忽然问了一个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我是你们的几号目标?”
“哎?!”这回,轮到对方愣住了。
对方一开始或许是想否定的,不过,混乱了几秒钟,他叹口气,坦率的回答了深白的问题:
“目标3,深白你是目标3。”
说完这句,他看向林渊:“然后他是目标13”
“哎?!阿渊也是你们的目标吗?”这件事让深白有点小意外。
“嗯,观察你和宗恒的时候顺便发现的,对了,宗恒是目标7”既然已经说开了,肌肉警察索性来了一个一次性大放送。
“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异化兽的事情,你可以拨打这个号码,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放送完毕,肌肉警察还给他们手写了一张名片。
深白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老王017254781e
也是十分淳朴了。
他们就聊到这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拉开门一看,才发现张大爷已经在门口了。
送张大爷过来的警察正是上次接待他们的那名警察!
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告知了某个“大秘密”,这名警察眼底的疯狂不在,眼底虽然还是通红,然而看起来却是伤心更多。
他们没有交谈一句。
只是,当他们和张大爷即将离开这层楼、拐弯的时候,林渊回头看了看:那名警察还站在那里。
林渊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那名警察也对他点了点头。
他们和那名警察,都知道了这个案子的真相。
然而,张大爷却似乎仍然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想了什么,他对大黑却自有一番理解:
“我吧,忽然想起来,我小时候是有一条黑狗的,只是后来我去外面学习,它死的时候我没回家,听家里人说,它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大黑回来和我告别了吧?所以才忽然消失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大爷看了看天空,低下头,他抹了抹眼角。
然后伤感的笑了。
一开始只是一团黑雾而已,又或者只是无数黑色粉末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粉末。
直到某一天,它忽然有了意识了。
将它“召唤”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一名女子,它有些记不清对方的长相了,然而,却将对方说话的方式以及做菜的香味记得牢牢。
它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嘿!张开嘴,来吃来吃呀”
在很早以前、在它最初的记忆里,每当这句话结束之后,那人总会再加一句:“好吃吗?”
“虽然是剩饭,不过我做得菜很好吃吧?”
它其实听不懂的,但是却记住了对方说过的语调,那个时候,对方说话的语气,很“美味”。
伴随着好闻的气息,是那人那时候说话的方式。
它喜欢那个时候的她。
再然后呢?
再然后,那人就开始给它吃一些“难吃”的东西了。
没有任何味道,吃了还不许它消化掉,而是稍后让它吐出来。
呕吐的感觉很难受。
哪怕那些东西本身难吃的让它想吐,真到做出“吐”这个动作的时候,仍然很难受。
那种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要重新化为粉末一样。
虽然每次吐完之后都能得到专门为它做的、也更美味的食物,只是经历过呕吐,再吃下那些食物的时候,它觉得完全那些食物完全不好吃了。
它开始厌恶“吃饭”这种行为了。
而让它最初觉得“非常美味”的、那个女人亲手做得菜肴,它却再也尝不到了。
对方不再做饭了。
从阴暗狭窄的居民区搬到了非常宽敞又漂亮的地方,那个地方每天都飘着好闻的食物味道,然而那个女人却再不亲手做饭了。
只是要它吃下再吐出来的东西却比以前变得更多。
它不太想待在对方身边,就去记忆中出生的地方游走,好在对方并不拘泥它的行踪,只要它必要的时候在就行,不需要它的时候,女人并不理会它。
然后,它就遇到了第二个给它好吃食物的人类。
它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然而,它却知道这个人给它的食物、和那个女人最初给它的食物是一样的,虽然残缺,然而异常美味。
每当它吃完,那个人还会说出记忆里“很美味”的那句话:
“好吃吗?”
“虽然是剩饭,不过我做得菜很好吃吧?”
他给的食物真的很美味,他说的话语更加美味。
它想跟着这个人走了。
可是那个女人在,它无法一直跟在对方身边。
直到那一天,那个女人死了,它终于可以自由了。跟着那个人回家,它想成为那个人的大黑,它想成为那个人的东西。
它跟着他回家了。
依稀知道对方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它就把那个女人要它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虽然“吐”这种行为很难受,可是为了这个人,它愿意难受。
它单知道它吐出来的东西很值钱,却不知道那些东西还会给人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