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旋自己心底没底,学那么多,动手使用所学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絮絮叨叨的跟狗说话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紧张情绪。如果有狗蛋哥在旁边,还能互相商量,现在自己只能坚持了。
汪旋小心的把那条明显肿起来的伤周围的毛给清理干净,看着变成紫黑色,跟旁边的皮肤不一样的肿起,汪旋都心疼得不行,怪不得小乖都走不了了,还一直哼哼哽哽的直哭呢。这样的伤口怎么能不痛,看来狗蛋哥那一脚还踢轻了呢,最好让他也在床上躺几天才解气。
把狗头夹在腋下,免它在治疗时痛得挣扎,就轻轻的用巧劲去摸伤口附近的肌肉和骨头,慢慢向伤处一寸寸移动,越近伤处狗狗的身子颤动的越厉害,显然痛得肌肉抽\动起来。可还是没有大挣扎,显然明白小主人在给它救治呢。
慢慢的摸索,大致明白伤到什么程度,哪个地方。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这是最磨人的。确定了后,直接用了观主留下来已经弄明白用途的伤药细细敷了一层,拿了里面的绸缎裁好,给包扎起来。不敢绑太紧,也不敢松了。
等收拾好,汪旋已经满头大汗累瘫了,小乖气息微弱,体力消耗不少,强撑着给小乖喂上安眠的药物就躺地上了。也不在乎地上的烂泥败叶。
大乖鼻子太灵了,不敢太靠近小乖,选择个上风的方位也趴着休息了,耳朵动动,闭上眼睛,汪旋和两只狗狗伴着山风吹过山林就睡过去了。连午饭都没吃一口,又惊又累,汪旋只觉得从跟狗蛋哥住了后,就没有这样不安稳过。
狗蛋眼睛流转,耳朵竖得高高的,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小孩子第一次发现城里不好混,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卷入事端。虽然他们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找上他们啊。
沿着来时的路狂奔,走错了几次又狂奔回远点,终于走对了,见到了稍微熟悉的建筑物,撒丫子就跑过去。李四在那棵大树下焦急的来回走动,这眼看中午就要过去了,孩子还没见回来,下午就到他们上称了,孩子该不会是迷路了吧,真不该让他们乱走的。
“爹!”
狗蛋哒哒的跑过去,在李四跟前刹住,抹抹汗。“爹,给。”
“你这孩子去哪儿了,以为你走丢了呢。对了,小旋呢,狗呢?”李四左右看看。
“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李四愕然,“干啥要藏起来了。”
“爹,有个人想打了小乖吃狗肉,被我们给逃了,小乖受伤了,他们现在藏城外呢。就怕那人找到我们又要吃狗肉。”
“咋这样咧,城里怎么干这事呢。没人管管了?”李四吃惊不小。
“谁会管啊,我们又不是城里的。”李四一听,也是,这城里人肯定向着城里人的,就像他们村里如果跟别村发生冲突,也会站在村里的人这边一样。
“总之,爹你赶紧吃了,如果有人跟你们打听我们就说不知道,没看见,要不就说我们早早就跟村里的大人离开了。就这样。”
“等等,诶,那你们赶紧藏好,爹回去路过那里叫你们,下午就轮到我们了。事一完就往回赶,这次人没有重担,晚上可以到家了。”
乡下人惯常赶路,来时因为负重一整天,回去轻车简行,走路半天就到了,如果坐汽车就更快了
狗蛋点头,左右看看没有人,给李四留下水壶和足够的黑馒头就又跑了。
李四拿着就吃起来,那馒头多是混合着麦麸,热着吃还好,都过了两天了不但有馊味儿,还都散了,又干又掉渣的,味道实在不好。李四很习惯的吃一口灌一口水,一边想着儿子说的事。
对儿子的性格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皮的没边了,但不是那主动惹事的主。看来这城里不是那么好待的。
“李四,狗蛋回来了?”
“嗯”李四亮了亮手里吃的给人看,“孩子不小心走远迷路了。”
“这城里可真跟村子不一样,路也多人也多。说是这城里的布匹比我们那儿还好看,也比较充足一点,可惜咱们没票没钱买,这次就带点糖块回去,也好糊弄糊弄家里的娃。”
“真是待不习惯,城里人小气吧啦的,想打点水都不让,我们还是走了很远的路,到那大井里,才打上水。”
“人家不是真小气,人家是不想咱们泥腿子进人家家门打水,防我们就跟防贼似的,忒不是滋味了。”
“有啥了不起的,他们的娃不也跑乡下去了?比咱们好哪里去,还不是下地挑粪?”
李四也点头,可不是嘛,有那年轻的城里男娃还偷鸡摸狗,也不全是那高档人。有好的人,不也有不好的么?跟村里的混混其实没两样,自家儿子的两条狗就差点给摸去吃肉了。
李四就把狗蛋说的给说了,众人就大吃一惊。“真的嚣张啊。”
“狗蛋说,那人可能不甘心,说不定要打听呢,让我们就说不知道。”
大家都赞同,这事也不是不可能,狗蛋那两只狗养得可好了,油光水滑的,一看就肉特别多啊。
别村的流氓混混不是也打它们的主意过吗?还好被狗蛋的那两只狗给赶二三里路,那样凶悍才没有人敢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