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平虽然同情兔鬼,但听她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拧着眉头反驳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跟他是一伙的?我身为一名警员,当然要以身作则,他犯了罪,我也绝不会包庇的。”
阮椒也看向兔鬼,沉声说道:“本官忝为城隍,自当为民做主。你虽为异类,但于本官而言,凡有灵智之类,彼此相杀,一并论罪;无灵智之类,顺应天性,互相吞吃,不当为罪;有灵智之类吞吃无灵智之类,譬如人吃猪羊等,此为生存之理,不当论罪,而若是虐杀猪羊以此取乐,便是违背天理,亦当论罪。”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原为兔妖,乃是有灵智之类,修得人身,且不曾为祸四方,自无罪过。若有人因此祸害你的性命,本官自也当为你做主。你等小妖,不知如今天机何在,天地之间,唯有本官一名城隍,赏善罚恶,皆是本职,受天地监管,也无另一名城隍与之相护。”
听了阮椒的话以后,兔鬼充满戾气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但是在看向颜平时,仍然带着恨意。
“那个男人,他给你打电话了!”
颜平一愣。
兔鬼说:“他告诉那个女人,说你同意了帮忙!”
颜平眉头紧锁:“不对,我从来没接到过他的电话。还有,就不提我是公职人员,有职责在身的,只说我妈对你的印象很好,我就不可能看着你枉死不管。”说到这,他迟疑地问,“你还记得吗?我妈姓田,住在三号楼,你应该叫她田阿姨。你应该记得吧,城隍爷说你在我身上下了标记,要给我下标记你得去我家吧,应该见过我妈?”
兔鬼也有些惊讶,她忽然猛地摇头,一头长发无风自动。
“不,他明明就给你打了电话!我亲眼看见的!他也亲眼跟那个女人说——”
这时候,阮椒主动开口了。
“那男子与其妻言及颜平应允时,其妻可是已然神智不清,极为焦躁?你可仔细思索。方才本官与颜平于一旁听得那男子与其妻提及,颜平必然不肯帮他,如此前后矛盾,其中必有蹊跷。你……仔细想来。”
兔鬼虽然是被害死而成的厉鬼,但她生前毕竟是个妖物,即使做了厉鬼,有实力在身,也不会和普通厉鬼一样不仅要等到回魂夜鬼力最强,还会因为太怨恨而神志不清。
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清醒的,只是恨意冲头的时候,难免会迁怒,也会因此钻牛角尖,不能理智地进行分析。
现在听阮椒这么一说……她真的仔细回想了,看颜平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充满恨意。
是的,兔鬼想起来,正如这位城隍所说,当时的费学峰的确是在霍艳茹被鬼气折磨到痛苦不堪还在提起颜平的时候,拿出手机拨号,但是那时的她也是愤怒至极,就只看了个表面现象,现在想来,那个号接通了没有都未可知,手机对面有没有人说话同样没留意,她只是看着费学峰说打了手机,又哄霍艳茹说颜平答应了,就以为颜平跟他们真是一伙的,气不过之下,闯到了颜平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