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得清楚呢。

月离弦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还有些困惑,当然也可能跟他这两天思绪纷乱影响了睡眠质量有关。

他困惑的是,之前明明一直都相安无事,这天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没有注意他的先生破天荒地的在课上点他的名,而且笃定就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月离弦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先生的问题。

结果先生不说对也不说错,只是点头点头让他坐下了。

月离弦以为这算是没他的事了,结果又过了两堂课,又是这位先生提问他,还越问越玄乎。

从简单的各灵根概念与分析到当今对各门各派的了解。

所幸,这位夫子问他的是玹青宗,有程风这家伙耍小聪明给他的提示,再加上平时跟程风一起时对方提到的一些东西,应付这个提问足矣,月离弦如是想。

岂料对方跟知道他想什么似的,立马改口道:“玹青宗想来并不难解答,那就换魍笙宫罢。”

“……”这样不犯规吗?

月离弦仔仔细细在脑海里搜罗着他这几天从书里看的知识,才终于有了些头绪:

“魍笙宫客观来说属正道,但不乏其内有修魔者,因而颇受少部分人争议,但其立场行为均无越俎之意,明月清风,自成其名。”

“……明月清风?”

那位夫子知道他好歹是做功课了,就没再难为他,也没有评价什么,不过月离弦知道,要是他刚刚换一个‘光风霁月’的评语,这位夫子估计要过来抽他了。

随后程风就悄悄凑过来,问:“离弦,先生这是怎么了?”

月离弦也是颇为不解的摇了摇头,这先生一次两次的点他,难道还想找他谈话不成?

“你们既然来听我的课,就要有对各宗门派的概念,其他不说,身为道修的一份子,对这些常识了如指掌也是理所当然,月离弦。”仲先生严厉的目光投了下来。

“你放学来找一趟我。”

“……是,先生。”月离弦弱弱的应了声。

就连一向大条粗神经的程风都微微皱眉,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更别说其他人了。可他看着自己委屈巴巴的小同窗,也知道对方也是懵逼着。

这一出过去,一时间,许多人都不自觉的又重新注意起来了这位低调的同学。这人本不爱多话,也不主动与人打交道,虽因生的不错被一些女生悄悄议论过,可他始终安安分分的别人也不好打扰他,因而也习惯了保持现状了。

等到晚上月离弦回来,程风兴冲冲的问他都干了什么。

月离弦就抱出一大摞书放到桌子上,程风一手抱拳以示佩服无比。

这架势……可比云漠监视他抄《奎生阵集》恐怖多了!

……好吧,其实云漠监督他也挺恐怖的。

程风想破了脑袋,也没能在云漠监督与一摞书之间一决高下。

——然后他睡着了。

晨间刚做完早课,程风扭扭捏捏的跑了过来,也不做什么,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离弦被搞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开口问:“有事?”

程风支支吾吾的迟疑开口道:“月离弦,你是有哪里惹到江城轩了吗?”

月离弦一脸莫名:“那是谁?我不认识。”

“就是那个啊!那个坐在第二排靠右窗的那个……”

“不认识。”他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