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上午,月离弦拒绝了招呼着他去吃午饭的程风,离开的飞快,一心念着要去趟藏书阁。
等他到达地点关好木门,并确认这个广杂又阴潮偏僻的阁楼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没什么人之后,就开始了翻找工作。
这书阁虽说搁置的久,许多区域更是闲置着,可经年下来堆积的书本却是厚重又繁杂,不得不说工程量很大。
月离弦小心翼翼的先抽出一小摞书,在取走的时候不小心用余光瞟到了……一只蜘蛛。
他动作僵了僵,略有些头皮发麻的稳稳拿走这摞书,并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也顾不得做下便专心翻找了起来,因为有的书受潮的厉害又有些年头了,他也不敢翻得太用力。
大约过了半刻钟,月离弦还是什么都没翻到,要找的书本太多,终究是急不得。他只得先作罢,又抱了些书打算回去解决,中途拐到食堂,又随便买了点酥饼。
“这家红豆饼也挺好吃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月离弦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少女,有些意外。
江池雨也没看他,直接对着那个妇人说:“淳嫂,要个红豆饼。”等接过了饼才侧脸看向月离弦。
江池雨顺手咬了一口饼,又问:“要不然我请你?”
“不了。”月离弦礼貌的微微一笑,抱着书就要走。
江池雨几步就跟上了他:“墨阳城江池雨,认识一下?”
“……罄灵宗月离弦。”月离弦有耐性的温声询问:“我可以走了吗?”
女孩没忍住笑了出来,放下了拦着人去路的胳膊,说道:“你脾性真好,那么下午见。”说完,就心情很好似得哼着小调离开了。
等下午再见到江池雨的时候,她身旁多了一个明显突兀的身影,江城轩像防狼一样时不时盯着月离弦,一脸凝重与警惕,江池雨好像没察觉到似得不当回事,还一脸灿烂的向月离弦招了招手。
月离弦极为识趣的避而远之,江城轩眨了眨眸子,看起来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
月离弦只想离这对明显不好搞的兄妹远一些再远一些,然而江池雨就像是盯上他一样,各种找机会搭话聊话,几次下来两人也算是熟悉了不少,而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被江城轩“盯”上了。
程风这个没头没脑还没心没肺的自来熟,分明前几天还是如发现新奇物一般咋呼,才过了两天就开始见怪不怪了起来,还跟江姓兄妹打成一片。
月离弦有些郁闷,怎么同样是跟江池雨说话,江城轩专盯他不盯程风?
而且自从程风跟江城轩打起了交道之后,让夫子头疼的不安分子喜增队友。
这之后,两人甚至到了闲得蛋疼一起三更半夜爬墙头溜后院的地步,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月离弦见证了程风与江城轩的革命友谊从形成到发展的全过程。
正静坐着挑灯读书的月离弦眼瞅着有门不走偏要翻窗狂奔夜色愈发神经的程风:“……”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湿的有点早,隔天天还没亮,月离弦就被程风回来的动静吵醒了,他本就睡眠浅,轻易就醒也不奇怪,程风蔫蔫的表示今天不能跟他一起上早课了。
刚睡醒的月离弦还有些不清醒,直接就问:“为什么?”
“要去禁闭室啊……”程风嘴角松拉着,委屈的不行。
“在大后院的山头上呢,面壁思过,还罚抄书……”
“走好。”月离弦丝毫没有表示同情的意思。
“你说咱们这些先生是不是闲的啊,三更半夜在院里打太极?!”程风一踢鞋子翻滚到床上,搂着被子试图寻求精神安慰。
你还三更半夜去遛步呢。
月离弦慢悠悠的套上衣服起身,睡意全无,搂着一摞书就要出去。
“去哪啊?”程风顺口问,瘫在床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