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弦先前下的禁制都还好生生的在那,旋绕着的灵息像是在极力遵循着一种规律似得,偶有部分受抗力暴动的逆流,也在弹指须臾就被镇压了。这样看来就好似是每一处都在精心又规律的流转着自己的轨迹,既互不干扰,又能极快的满足充沛的所需。

月离弦紧紧盯着看了一会儿,终是稍稍落了心石,他道:“我愿意助你,但也要等师尊醒转同他商议,这样可以吗?”

男人微些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同意了月离弦的提议。

等仙宫翎把最后一脉灵源归纳至内府平息已是三天之后了。

骤然间睁开的浅眸中冷光乍现,极为强盛的杀意引得一旁的清绝紧跟着呼应了起来,浸血白衣无风而动,只见得一股似空气一般形似于无的狭流卷起风浪倏然间横空而出,湖光镜面一般直扫而去,看似平缓实则猛烈的攻势直击的四下震颤晃动荡摇不已。

若不是那气流一样的东西有着凌厉的碎光闪现波动,怕是很难认出来是紫霆,它悄潜起来的力量更为可怖,而这种蛰伏力也骤然强了不止一倍。

浅眸里的凛冽又悄然隐了下去,仙宫翎归息凝神,他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早就自发修复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打坐的?

仙宫翎止了调息,刚打算先起身再说,却又不不料被什么东西给猛地锢了个满怀。

“……离弦?”

月离弦连连守了他师尊数日,见仙宫翎果真平安无事顺利突破了不免心里万分悦喜,等仙宫翎一切妥当之后才又像个爸宝一样情不自禁的扑着亲昵过去。

仙宫翎眨了眨眸子,险些还以为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他的小徒弟此刻不应该是在苌音苑好好上课的吗?

“你怎么会在这?”仙宫翎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月离弦稍稍退开身,这才有些支支吾吾的交代了起来。

“胡闹!”

果然仙宫翎生起气来。“她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了?你知道蛶玖阁是什么地方吧!”

少年一副被吓到的可怜姿态,身体却是小心翼翼的往仙宫翎那里又靠了过去,看起来十分委屈:“……徒儿又打不过她,师尊。”

“她说要找师尊,探查到你有危险就要我来了。”月离弦把自己定义成一个被胁迫的地位,打定主意要把师尊骂他的程度降低到最小才好。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仙宫翎见他这般示弱,竟是在心里思量自己方才语气是否过重了。

“因为师尊,我是照着师尊破出的路线上来的,再加上那位女子协助。”

仙宫翎竟也没怎么怀疑。“……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能……联系上她吗?”

“我在数天前就已经跟她失去联系了,师尊认识?”

“或许。”

仙宫翎答得模棱两可,更像是欲盖拟彰一般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又仔仔确认月离弦确实没受什么伤,才把他往后推了推。“起来。”

月离弦便也不再腻着他,听话的乖乖起身站在一边。

“你在这待着等我回来。”仙宫翎召来清绝,又随手把破掉的外袍脱了。

“师尊一定要上到第十层?”

“不然呢。”仙宫翎睨他一眼,握着清绝就往步梯的方向去。

“师尊,师尊等等!”

月离弦小跑着追了过去,仙宫翎侧过身,浅眸跟着扫向了他,忽地皱了皱眉。

“是不是要我把你定在这里才不乱走?”

“不是啊,师尊。”月离弦有些无辜的抬手向他展示一个东西,弱弱解释道。

“徒儿只是想让师尊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