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银钥有些咂舌,觉得新鲜。
月离弦舒了口气,说道:“我方才回磬竹峰,没找到师尊,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那人连话都不说就跑了。”
“跑就追啊!”银钥立马急吼吼地接话。
“……没追上。”月离弦又有些郁闷了。“我未曾看见他长相,只能看到一个形似孩童一般的背影,师叔可知道这人?”
“孩童?”银钥捏着下巴想了想。“莫不是哪家的小药童?你问问瑰柏兴许会知道,他以往确实会派些小童来磬竹峰,不过最近却是很少了。”
“药童?”月离弦有些纳闷。“……药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
“如果是瑰柏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银钥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丝毫也不觉奇怪。“行了,找也让你找了,没见着宫翎就等着下次回来吧,又不是见不着了,现在该回苌音苑了。”
这么说着,银钥就双手背到脑后悠哉悠哉的走了,月离弦只得跟上,他左思右想,还是在路上借着条传讯符给仙宫翎发了条简讯。
「师尊,徒儿已经跟着银钥师叔回苌音苑了,之前曾回峰里想寻一趟师尊,可是未曾寻到,不免挂念,师尊现下在哪儿?」
在这时,银钥把手放到唇边吹了个极为响亮的口哨,月离弦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忽地就听到天空中一声婉转悠长的哮声,只见一只大鹏一样的鸟从空中盘旋而下,纵使它是轻巧的落在地上,可还是荡出了许多尘。
这东西像鹰又不似鹰,比平常的鹰更添了几分优雅来,鸟身白棕相间,其中从头至腹部那处除了零星几片灰棕色之外几乎全白,再往下延伸又逐渐被棕黑色的羽翼覆盖。
“这是伏旋凤头雕,是猛禽,但是这只比较乖顺。”银钥直接翻身上去盘腿坐到鹰雕身上,月离弦紧跟着也翻了上去。
“坐好了,它可是飞得很快,你要是觉得冲力大就抓住它羽毛,小凤不怕疼。”
月离弦便一手轻握住硕大的羽毛的一部分,已经不想吐槽这名字了。
银钥轻拍一下鹰身,这只鸟又忽地盘旋而起,呼啸而过的风更似是在为它造势,不过除了乍起蓄势之时确实让人觉得过猛之外,之后月离弦都能很快适应。
“这比你那烂御剑功夫可快多了吧!”银钥哈哈笑了起来。
“……我回去会练的。”被戳到痛脚的月离弦凉嗖嗖地睨了他一眼,道:
“银钥师叔这么笑,不怕吃到沙吗”
银钥笑容一僵,闭上了嘴并瞪了他一眼。
苌音苑较之前果真警戒了很多,之前的正门只是紧闭着,现在多了两个人把守,月离弦跳下鹰身,那本是看守的二人就迎了过来,其中一位坚持要送他回到学堂。
月离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银钥,银钥撵祸害似得朝他飞快摆了摆手,月离弦这才跟着那人进去了。
现在赶巧是仲先生在授课,见到月离弦话都没说就让他进来了,月离弦朝先生道了声谢,就目不斜视的坐回了座位。
程风见怎么朝他使眼色都不管用,就“啪嗒”一下扔过去一团小纸条。
月离弦还是一声不吭,视线也不知是在瞧哪,也不看纸条,程风有些无聊的一手托腮,一脸幽怨地噘嘴。
「主人还在想那个孩童?」
「……不用叫我主人,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是瑰柏的药童,为何是一副存心躲人的样子。」
树灵对外界气息的识别比较敏感,他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但也不想胡乱猜测,因此也就选择把某个模糊的对比埋在心里。因为现在的他真的一点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识别力有没有混乱。
……他想那个人,已经做好天涯海角大海捞针找寻的准备,现在却觉得到处都是那个人的气息,并且愈发强烈了起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可有名字?」
「曾经有……后来我配不上它了。」
「……天元?」月离弦稍稍猜测,不假思索。
树有些沉默,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