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弦却是充耳不闻,一抹瑰紫无可遏制的覆上乌黑瞳眸,淹没成幽色。

【月离弦!!!】

他这才茫然了些,心头那沉重感忽地轻了不少,但眸色仍未消退,他攥了攥手心。

……我怎么了?

【小心了,不要被自己蛊惑。】

月离弦讶然:……被自己?

【自己蛊惑自己,感觉很愉快吧?】那人语调稍转,不住轻笑,却让人笑不出来。

【仙宫翎会舍弃你。】

月离弦眸中一紧。

【不用意外。】只听他道,【到那时,你只需要抓他回来,缚住他手脚,绑在身边,不是么。】

听言,月离弦微怔,他不禁朝那人的方向瞥上一眼,不置可否。

所幸这时也无人注意到这里,瑰柏用银针喂了一滴方才所得之血,直向仙宫翎手腕扎去。

仙宫翎眉头不动,指间却是下意识的微微抽搐。

“如何?”瑰柏问。

仙宫翎摇了摇头,“没感觉。”

苍色眸子瞟他一眼,瑰柏又换了一枚针,通体纯净,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那针头又沾取了些血,又直朝手臂扎了去。

“如何?”他又问。

仙宫翎启唇,刚要答上话,却在出口的瞬间化为重咳。

他越咳越厉害,又无意识的抚向胸口处,瑰柏眼疾手快的一掌打向他捂着的位置,仙宫翎竟是咳出了血来。

绕是知道瑰柏是在为他医治,月离弦还是顾不上太多,不禁几步到了跟前,视线紧紧凝着瑰柏动作,又强迫自己不拦着。

“来的正好。”瑰柏抽空留意他一眼。

仙宫翎脸色已浮现几分不正常的白,又一股血从他唇角渗了出来。

那蛊虫既是被特殊的血喂养,不知真假,瑰柏用针只为了一试,若其为真,这血自能用来做引蛊的诱饵。

他试着逼迫,却发现这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过一日,竟能扎根扎的如此之深,寻见它方向已是不易,竟是动它一动都难。

不过这位置……

瑰柏稍加沉思,问道:“何人下的蛊,知道吗?”

“是魔修,是个女子。”月离弦当即应道,“她貌似是师尊的旧识,还对师尊纠缠。”

“哦。女子。”瑰柏又瞥了一眼仙宫翎微渗薄汗的面庞,那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祸水。蓝颜祸水。

他朝月离弦勾勾手指头:“靠近一点。”

月离弦正紧张着他师尊,听他这般说,虽不明所以,还是依言凑近了些。

“这蛊是用你的血喂的,还只有你的血,确凿无疑。”

月离弦眸光暗了暗,他眸色沉紫,这时候又紧迫,很难会被留意。

“不过还有一点也很明显,这虫体态不协调,本应再被养三五年才能成蛊,而今显然是被催熟的,所以哪怕它再厉害,也会出现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