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棺隔绝了一切,从外感知不到任何情况,我不能贸然把它打开,但有一点极为确定。”
月离弦心里不好了起来,“什么?”
芜秋眸光暗淡:“有人动过流冥棺,我想,是把它打开了。”
月离弦手紧紧攥了起来,“是季敷罗?”
“这棺不仅难掌控,我最后还用了特殊手段把它封起来,寻常人就算发现这棺也了无办法,你所言的那人,底细如何我尚有判断,恐怕不会是她。”
有能力打开这棺,必定深谙它的原理,可这棺仅存于传说,就算拿到人前,也不一定会被认出来,除了曾见过他的芜秋,还有何人会这般了解?
知道这是流冥仙棺,还有机会把这口棺为己所用,却不为这诱惑所动,只是在里面做手脚。若是想害师尊,可师尊现在却仍在其中,至少被好好的安置,那人究竟什么目的,又在哪里动了手脚?
毓灵族宝。
月离弦深深舒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瞳眸一闪,忽地想到什么,联系上瑰柏。
瑰柏不等他先问,就道:“没进展。”
一抹火苗又蹭地窜了上来,月离弦把那怒意与烦躁一并按捺住,咬牙切齿:
“苏长明在哪儿?”
瑰柏难得被问的顿了下,“他不久前告别与我,说要去游走了。”
月离弦指节捏的咯咯直响,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问,不能肆意发脾气。
“若是下蛊人死了,会对师尊有什么影响?”
瑰柏沉吟稍许:“若是在凡界,这联系就会断,可仙宫翎所中的此蛊不一定,那女子确实在蛊术上造诣不小,倘若失了人操控,就此沉睡还好,最怕见到的就是蛊虫躁动,你确定她死了吗?”
月离弦想起一剑穿心那一幕,冷笑一声:“她要是再不死,我就陪她下地狱,折磨到她神魂俱灭。”
那人在死前的魂形就被他牢牢钉住,入了圈套的蝼蚁,怎么会容她挣开呢。只要能杀透她,便是再牺牲掉一条魂识又如何,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知道那女人的魂识已经死透了,他还是会在那身体上接着补一刀,管他是谁,再翻不起身最好。
只要知道那女人确实死了,那具身体原有意识的造化如何,便听天命吧。
天元与芜秋对视一眼,都觉得月离弦此刻展现的模样太过陌生了。
天元与月离弦因为结契,心有共通,尚能理解,芜秋却是被激的有些警戒起来,心道若是少主能渡过难关,最好劝他不要再与这弟子走的过近了。
月离弦在仙宫翎面前展现的面貌太温顺了,也足以迷惑人,这等令人发怵的冷酷戾气,怎可能是朝夕便会有的,只期望是他的错觉才好。
☆、第一百零六章
芜秋心有打量,而月离弦这次却是直朝他过来。
“天元,你退下。”
天元看了月离弦一眼,似是要从他眼里确认什么,月离弦也不回避,任他权衡。
天元无声匿去,离开了。
芜秋道:“你想说什么?”
“确有一事,我一直心有奇怪,抛却别的不说,梅界庄这般偏僻,为何先陨首的会是不起眼的这里,而后再无动静了?”
被那眸子盯上的感觉,芜秋很难形容,总归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感受,他颇有些不自在的敛下眸,道:“你既有此言,想是对我有了怀疑吧。”
月离弦唇角渐勾起抹温和,“师尊全然信你,我自是信师尊。而你也一定知道梅界会是狼虎之地,自然会百般劝师尊回去,纵使是这样,师尊却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我不是师尊,我对追究这些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只是想搞清楚,梅界庄一事,幕后黑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