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桢说:“很过分。”
道士万万没想到颜桢会这么说,不由抬头看去。
颜桢比出两根手指:“一颗两万,不还价,而且需要跟另一拨客人协商。”
道士的小眼睛瞪大,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惊呼地说:“你不怕印堂发黑?我可是答应免费给你解决问题的。”
颜桢若有所思:“你就是电……经常演的江湖骗子吧。”
道士的表情一僵。
颜桢屈起手指,对着道士的脑门,虚空一弹。
刹那间,这道士就好像被个锤子砸到似的整个飞起,在空中接连滚了好几圈,才“轰”地砸到地上,“啪”地变成一只黄皮大老鼠模样的东西。
颜桢恍然,皱起眉:“是丑老鼠。”
黄皮大老鼠——其实是黄鼠狼,它还反应不过来,这不对啊,没成精前它老见着天桥下头的老道士这么干来着,每一次都能弄到吃吃喝喝,怎么轮到它就不行了呢?还有店里那个人,也太厉害了,一指头就把它给弹没了!
倏然地,一直被贪婪冲昏了的脑子里有了一点清明,黄鼠狼细长的身躯裹着宽大的道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它双爪抱头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冒头,就被人把头给弹没了。这个时候的它,哪还敢惦记那些它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的玉石等货物呢?
不过,颜桢在弹一指后就没再理会。
再看黄鼠狼,它哆嗦了好一会儿没见有人出来,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咦,那个凶悍的店长没把它怎么着?它用爪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抽抽着两只小腿儿飞快地往旁边挪,挪着挪着挪到那排倒座房靠外院的墙壁上,前爪扒拉着墙,小腿弹动好几下地蹿上去,扒在窗户口朝店里看……
哗啦啦,口水又淌了下来,沾湿了它胸口的细毛。
好香好香,好想吃好想吃……吸溜。
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黄鼠狼悻悻地跳下来,蹲在一旁的草丛,开始深思。
两万一颗,它懂,两万不就是人类现在用的钱嘛?可它没有钱,要不然……它眼珠子转了两转,悄摸摸地往大门外溜去。这个看店的太可怕,压根不听它瞎掰,是骗不过了,要不它学老道士也去天桥下面给人算命去,赚点钱再过来买好了。
黄鼠狼走后也就十来分钟后,邹凯带着支票过来了,直接走到颜桢的面前:“颜大师,一千一百万,包圆所有的丸子,您看?”
颜桢把支票接过来,随手把桌子下面的大桶拎出来,交给邹凯,说:“自己数。”
邹凯深呼吸,欣喜若狂地把大桶好好接过来,不过他没数数,要真数了,那不是摆明了不信颜大师吗?这么多丸子呢,几百个肯定是有的,他何必弄得颜大师不高兴?
之后,他拿过桌上的那个盘子,同样收好,又郑重地对颜桢道谢,迫不及待地大步离开。
回到特办处,邹凯当然是立刻把所有丸子都上交白处长,而白处长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后,第一反应却是吩咐了这样一句话。
“先数一百颗给蔺队,他是我们特办处的定海神针,以前灵物缺乏,必须省着来,对他其实是亏待了,现在理所应当给他足够的待遇。”
邹凯没有异议,大声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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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颜桢正在看店,瘦小道士模样的黄鼠狼颠颠儿地进来,这回可不敢说什么颜桢印堂发黑了,而是挤出一脸恭维的笑容,凑到颜桢的面前,讨好地说:“店长啊,您看,那个丸子能卖我吗?我有钱。”
说话间,黄鼠狼毫不含糊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纸钞,整整齐齐四叠,每一叠差不多都是一万块。
它竖起两根手指头,兴高采烈地说:“我要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