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汤吗?”猫婆又问翟生。
翟生一言不发地跨过了门槛,左脚刚一落地,猛然间瞪大了眼睛,触电似的弹起来向后一倒,抱着左腿浑身抽搐着蜷在地上。
猫婆捡起翟生落在地上的短刃,在手上掂了掂,抛进了汤锅里。
“不喝汤的人,不能踏进热汤居。”
呼啦一声,猫婆的身后多了条红布帘子,上面用更深的红色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热汤居。
好像血。
“要喝汤吗?”猫婆笑眯眯地,又问。
杨有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翟生,刚想说“要”,嘴型尚捏着还未发出音来,却被李重棺一把捂住了嘴。
李重棺扶起翟生,冷冷地道:“为什么?”
猫婆拿着一个碟子,舀了一勺进去,问道:“要喝汤吗?”
李重棺取过碟子,拿手指点了一点,在舌尖上一抹,把碟子递给杨有云。
杨有云反应过来,奇怪的要求不能应允。
这是规矩。
于是也学着在舌尖上点了一点,又给翟生一些。
猫婆点点头,去回碟子,一转身,往热汤居里面走去。她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在十几米开外了。
“热汤居在哪?”杨有云道。
“从你最开始进门,到这条巷子。”李重棺道 “都是热汤居。”
猫婆走了,汤锅还在。
杨有云走过去瞄了一眼,原本奶白的诱人汤,忽然泛起了诡异的黑绿色,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仿佛囤了十年没洗的袜子。
光闻着那味儿差点没把杨有云给熏吐了。
尼玛,幸好照着泉哥的,只点了一点,这玩意要是整碟子灌下去,今晚怕是竖着就去横着出来了。
“猫没了。”翟生没心思去管那汤了,刚缓过气来,只道。
财神爷不见了。
李重棺跨进了门槛,三人沿着巷子慢慢地向前走去。
房屋都算不上心,平房。
每一间屋子都没有门。
木质门框空落落地箍在墙上,有些是整块整条的掉下来,显出几分寂寥。才走了几步,杨有云忽然道:“泉哥,看。”
李重棺回头,正好对上一个空荡荡的门框,直直的看到了一面镜子,上面映出了自己的脸。
眨眼间,镜中的李重棺消失了,化作了黑黢黢的一片。
在之后,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李重棺前后走了几间房,发现每个门框后面,都对着一面人高镜子。再走回来时,翟生已经进了屋内。
屋中除了镜子没有其他家具,镜中,血红的双眼狠厉地瞪着他们。
翟生哐当一下,一拳把镜子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