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南深以为是地点点头,道:“对,结果现在反倒在这儿装模作样的。”
“请大师明示,”袁渚白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往后退了半步,躬身一拱手,问道,“用何物为代价,袁某才可从大师手中换得那卷术方?”
那僧人不答,反忽然问道:“我忽然忘了,上回你用何物于我处换得那枚仙药?”
袁渚白明显愣了一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良久,才说:“袁某亦不记得了。”
“哦?”僧人半晌才道,“罢了,我来自天竺,此方于我并无用处,若你想要,赠予你也无妨。”
说罢,他自裳中取出一本古册,放在眼前看了片刻,慢慢地递给了袁渚白。
因这片刻停顿,李重棺和陈知南很容易就看清了那封皮上的文字。
《尸蛊》。
“真是出人意料,”袁渚白别有深意地说,“如此贵重之法,大师竟随身携带。”
“如此贵重之法,自然是放在身侧最为安全。不过我倒是提点几句,”僧人见袁渚白将那册《尸蛊》收入袖中,又道,“一方水土一方人,此法源于南疆,想来比起中原,南疆的风水是更适合此法的。”
说完,那僧人将头一抬,目光竟恰好落在了作为旁观者的李重棺陈知南二人身上!
陈知南惊得一抖,倒是李重棺表现得格外淡然些,只静静地观察着事情接下去的发展。
陈知南见那僧人的视线重新转向袁渚白,抹了把虚汗。李重棺道:“他这是在提点我们... ...袁渚白莫非是在南疆炼尸?”
陈知南点点头,道:“明日便动身前往南疆一探。”
袁渚白并未对天竺僧人的“提点”有什么别的表示,他只说道:“大师,袁某还有一惑,望大师可解。”
“说。”高僧道。
“袁某想问,彼时同大师求得的仙药,大师可还有?”袁渚白说。
高僧摇摇头,道:“此药本为我师传下,共有三丸,一丸予了你,一丸此行献予圣人,余下仅存的一丸并未在身边,尚存于天竺。”
“此药能令人永生。”袁渚白道,“大师可想过自己服下?”
高僧反笑了笑,说道:“佛家笃信因果,万物自有其因果,我怎敢跳出轮回,背弃因果?”
“大师,”袁渚白道,“这世间万物,皆在因果轮回之内么?”
高僧点点头,道:“然。”
“那有什么东西,”袁渚白又问,“会是‘永远’的呢?”
“佛。”高僧又答,“是永世的。”
“那有什么,是可以跳出轮回的么?”袁渚白问道。
高僧答:“没有人可以跳出轮回。”
“是么?”袁渚白似乎是笑了一下,他袖子一翻,露出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