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等一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位……这位女士……”
女祭司上了年纪,头发花白,脸上已有了皱纹。她瞥了一眼官员身上的官服,微笑道:“这位大人有何贵干?若是祈福,请明日再来吧,神庙日落时分就闭门谢客了。”
“不,我……我有事要问。”
“是与城中公务相关的事吗?”
“是的!是的!请问你们神庙中最近有没有学徒服毒而死?”
女祭司表情怪异:“学徒?啊,您是指见习祭司吧。没有。如果发生了那种悲剧,我们一定会上报治安官的。”
“那你们神庙里有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男祭司?长得很英俊。”
“也没有。我们的弟兄姊妹人数不多,二十多岁的男祭司只有三人,但都不是金发,长相也不英俊。”说完,女祭司揶揄地笑了笑。
“城里‘真实与虚饰之神’的神庙只有这一座?”
“正是。这座神庙建立不久,多亏了慷慨信徒的捐赠……啊,大人,您要走了吗?没别的事要问了吗?”
“没了!再见!”
官员跳下阶梯,差点扭伤脚。糟糕了!出大事了!他犯了个大错!那个金发青年根本不是祭司,他带走的尸体也绝对不是学徒!不不,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尸体,而是伪装成尸体的大活人!那学徒染了头发,十七八岁模样,虽然由于脸上的煤灰没能看清相貌,但其他特征与通缉犯朱利亚诺·萨孔相符!或许……不不,那一定就是朱利亚诺·萨孔!他伪装成尸体逃出城了!大事不妙,必须通报城卫队!
他跳上马背,策马狂奔。突然,马儿哀鸣一声,整个儿侧翻在地!他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由于惯性,在道路上滚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住。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只见地上拉了一根绊马索。
“咳……咳……救……救命……”
他浑身都痛得要命,头上肿起一个大包,一时间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大呼小叫。可这条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太阳落入地平线之下,夜幕笼罩了梵内萨城。夜里气温凉爽,官员却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阴影中冒出两个人。他们仿佛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在某种无名力量的感召下化作实体。一个人身着华服,戴着一张狐狸面具。另一个身着朴素黑衣,戴着鸟嘴面具。官员顿时喘不过气。是缄默者。他心想。缄默者绊倒了我的马,接下来就要杀我了!
“怎么办?”狐狸面具问鸟嘴面具,“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