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冷飕飕的腔调,“林宗易——”
他不紧不慢调整领带,故作正经,“秘书记错了。”
我踮起脚凑近他,“你骗我,你是装醉。”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我的确有私心。”
我问,“什么私心。”
林宗易似笑非笑,“好奇你有多么精彩的手段。”
他说完弯腰坐进车里,我转身回屋,他在我背后说,“你比我想象中,更吸引男人。”
我脚步一滞,没回头,随即关上门。
林宗易走后不久,我独自驾车到达华京总部,我没带人来,冯斯乾的地盘即便我带了人,他要见我,势必不会让第三人在场,带来的人只怕连门都进不去还惹恼他,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薛诚徘徊在办公大厅,我招呼他,“薛经理。”
他走到我面前,把文件纸交到我手里,我粗略浏览,“万无一失吧?”
薛诚打包票,“我亲自润笔。”
在一线城市的龙头集团干到管理层,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感谢薛经理,我请你吃饭。”
他假惺惺推辞,“太麻烦林太太了。”
我认真琢磨,“也对,那不吃了。”
我甩下瞠目结舌的薛诚,杀到董事长办公室,停在门外举手敲门,“冯董,我是韩卿。”
里头静默了片刻,传来冯斯乾的声音,“哪位。”
他显然是在故意耍我,我耐着性子换了介绍词,“您的舅妈。”
冯斯乾似乎在闷笑,一开腔又波澜不惊,“没空。”
我深吸气平复,“您什么时候有空。”
冯斯乾耐人寻味说,“深夜。”
我直接推开门,把辞职报告拍在他办公桌,“作为一名已婚女人,晚上不方便单独和冯董见面。”
“很守妇道。”冯斯乾郑重其事点评,“倘若林太太最初谨记我是一名已婚男人,不能出格,你也惹不上我。”
我说,“这笔账,你找冯太太算,另外,你可以不上钩。”
他噙着一丝笑,“可惜你太诱人,我上钩了。”
他转动着真皮座椅,“知道我的副业吗?收集已婚女人背叛丈夫享受情欲时最不堪的模样。”
我反问,“那冯董收集了几个。”
冯斯乾漫不经心端起咖啡,只闻不喝,“迄今为止,就林太太一个,不过你一个胜过十个。”
我心里骂他,嘴上不吭声。
他拾起报告翻了一遍,上下打量我,“在哪抄的。”
我面不改色,“熬夜写的。”
冯斯乾手指一捻,a4纸轻飘飘掉落在地,他双手交握置于紧抿的唇瓣,一双幽深的眼睛越发深不可测。
“这份是赵秘书的辞职报告。”
杀千刀的薛诚,他绝对是冯斯乾派来给我挖坑的奸细。
“赵秘书辞职待产。”冯斯乾站起绕过桌角,含笑靠近我,“我也挺期待林太太有那一天。”
他止步于我咫尺之遥,清冽的薄荷男香顷刻间淹没了我,我没敢后退,我明白一旦我表现出抗拒,冯斯乾压抑的情绪会顺势爆发。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我喜欢女儿,像你会很有意思。”他看了一眼我小腹,“在殷家那次播种,说不准成功了。”
我没躲避,也无法躲避,我直视着他,“假如我有一把刀,我真想杀了你。”
冯斯乾摩挲我眼角细而小的泪痣,“那就把自己变成刀,女人的温柔刀,会让男人心甘情愿送命。”
他话音未落,手下滑掐住我脖子,并没发力,像抚摸脸一样抚过那里娇嫩的皮,相比我变成刀,冯斯乾更像一柄取人性命的尖锐刀刃,我不可抑制地抽搐,当他挨上我的瞬间,肌肤与肌肤相贴,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就算没成功,多有几次也会成功。”他咬着我耳垂笑,“我月底正巧要出差。”
我剧烈颤抖着。
“你对林宗易找什么借口出去不关我事。”他话锋一转,“如果你不出现,韩卿。”
他没有说下去,可威胁已足够。
冯斯乾的面目像风雨欲来的天际,上一秒天光破晓,下一秒又乌云过境,藏匿着危险,虚伪和不可告人的阴暗。
“越来越风情万种了。”他撩动着我垂在背部的长发,“林宗易这种风月老手,确实会调教女人。”
他深深吸入我散出的发香,“出差时好好给我表演,我领略一下林太太到底如何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