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什么事啊。”我扬下巴,“你脑子比男人还下流。”
我扬长而去,她跟上我,“我看程泽状态不对劲,我以为他喝酒壮胆,强迫你动真格的。”
我停下,“他不对劲,你不拦着,你还坑我?”
蒋芸嘟囔,“他不是投资商嘛,会所员工的工资是他拨款,你先坑他入股的,你有没有良心。”
我一噎,“我没给他分红吗?”
她翻白眼,“你分过红吗?会所开俩月了,一直倒贴。”
我噎得差点背过气,“早晚会赚的。”
蒋芸喋喋不休,“林宗易是什么人啊,娱乐业的老大,他多精明啊,滨城的场子最火爆时一季度的利润上亿,你才学点皮毛就敢开会馆,裤衩都赔了。”
我反锁门,将她隔绝在过道,摘下左手的戒指,抚摸了它许久,我越发觉得林宗易在同我诀别,他已经没想过能活着从边境回来,所以冒险见我一面。
我用绒布包住,放进抽屉底层。
冯斯乾住在婚房,我索性也不回去,男人娶了老婆却在外面养女人,又想两头太平,哪一头不如意,他都会权衡轻重,我倒要看看,我如此不安分,他为了让我安分,该怎么取舍。
是取情,还是取利。
起初我没把握,如今冯斯乾的情意,我有几分底气。
我在办公室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才驱车返回澜春湾,我进门时吴姐正好在玄关,她看见我,一脸庆幸,“韩小姐,您可算回家了。”
我弯下腰换鞋,“冯斯乾打电话了吗?”
她小声说,“我凌晨两点打到熙云路,是佣人接听,说先生和太太睡下了,不方便打扰。”
我面色一沉,“然后呢?”
“先生没联络过这边。”她欲言又止,“倒是冯太太在。”
我压着火气越过她,准备去婴儿房看冯冬,当我路过客厅,我明白了吴姐那句冯太太在的意思。
孟绮云在沙发的正中央端着一杯果汁,我出现后,她没起身,对我视若无睹。
我当即驻足,腔调不咸不淡,“原来是孟小姐光顾。”
她这才抬头,又露出招牌甜笑,“韩小姐,没想到您一夜未归。”
我十分轻蔑睥睨她,“我有买卖啊,江城知名的醉王朝是我的产业,比不得孟小姐一事无成,苍天也眷顾你。”
她脸上浮现一丝落寞,“我羡慕韩小姐有自由做生意,我结婚了,斯乾不准我抛头露面,我父亲也说,家世正经的女人不能和乱七八糟的男人打交道。”
我微眯眼,没出声。
她从包里取出红本,“我和斯乾昨天下午领证了。”
仿佛五雷轰顶,我整个人晃了晃,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冯斯乾竟然瞒着我不声不响和她结婚了,距离订婚才半个月,他连日子都没拖。
我烦躁得要命,恨不得马上砸了澜春湾,孟绮云察觉到我的阴沉,她小心翼翼,“韩小姐,你不舒服吗?”
她这张天生长得乖巧无害的面容,越是对男人管用,轮到女人,只会特别不顺眼,“我没邀请你坐。”
她笑容发腻,“你也没邀请我来做客,我不是照样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