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到明日清晨才能采摘仙芝,今夜只能在荒山上过夜。
原本只有无惜一人,他可以自在很多,全因神谕要陛下同他一起来,才让无惜拘束不少。
搭好草帐,无惜对打坐的天帝陛下开口道:“陛下歇息吧。”
陵初睁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无惜手背上的凤翎印记,不禁蹙眉抬眼看向无惜这个人。
干活时宽袖不方便,他才卷上去的。
见到陛下的眼神后,无惜将卷起来的袖袍放下,解释起今天的事,“臣不是有意让神主瞧见的。”
陵初不曾搭理他,跨步进了草帐内。
陛下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赏他,无惜自然不会进草帐里碍陛下的眼,蹲坐在草帐外,观察这里的地形,预测明日该从哪儿下手采摘仙芝。
站在悬崖边,无惜回望了眼草帐,想着陛下法力不凡,妖魔也不敢轻易靠近不会出什么意外,便纵身跳下悬崖。
想下去看看浅滩上仙芝的无惜,腰间突然被黄绸裹住,绸缎源头的人用了三分力气,将他拖拽上山头。
摔了个狗吃屎的无惜眼前是一双龙纹靴。
“在本帝父神面前扮柔弱博取同情,如今得偿所愿,舍得跳崖寻死?”
无惜也不知道神主怎么看穿的,他很用心的去遮掩手背了,“臣没寻死,臣没有在神主面前......”
“日出水岸遍地七尾赤蛇,不是寻死是什么?”陵初轻嘲提议来这采仙芝的无惜,知道仙芝灵药,会不知道灵药的守护者?
无惜真不知道底下会有七尾赤蛇,身为药人他们比炼丹师了解药种多上千倍,因为万一丹药出了问题炼丹师炼不出能克制的丹药,他们就会死,只能自己找解药,炼丹师为求破解之法也会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让他们读药理,没准命大就自己调配出来了。
没有出去走过看过,知道的只有药理上记载的,仙药有守护者书上从没提过。
无惜回话道:“臣不知道底下会有七尾赤蛇。”
但凡陵初问话,无惜永远不知,陵初道:“本帝倒想听听你知道些什么?”
“臣知道陛下讨厌臣。”陛下一心笃定是他擅爬龙床,无惜说再多也没用。
“知道最好,”无惜识相就好,陵初道,“本帝就算娶了你,你也只能徒有虚名。”
陛下醉酒那夜,他被友人委托去天帝殿,陛下强行临幸于他的画面在无惜眼前划过。
陵初不再去管无惜,回他的草帐内。
春季尚未来临,午夜的山顶寒风阵阵,地上的无惜爬起身擦干净脸上的脏水,点了柴火取暖。
“叽......”
一声鸟叫声从无惜身上传出。
一只通体金红的鸟儿从无惜衣兜里爬出来,嘴里还叼着半颗人参果。
果子是无惜的膳食。
饿了一天,无惜颇为无奈地看向偷吃自己东西的鸟,顺了顺鸟儿的后颈,“你嘶——”
因为触碰鸟儿被烫伤手的无惜立马把手收回来,看着自己被烧焦灼的指腹,没有喊疼的想法。
另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能不能把他手背上的凤翎印记也烫毁。
不光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这一次,鸟儿没烫着他,很给面子的让他碰。
“四尾?”无惜注意到眼前小巧玲珑的鸟尾巴和凤翎相差无几,想了想问道,“你是小金乌?”
吃完果子的小朱雀转头看向不识货的人,跳到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