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白如死人一样的手涂着鲜红指甲油,在伸过来的第一时间,贝凡就感应到了危险的,爪子一晃,亮出了自己锋利的长指甲。
邙明没让贝凡出手去挠,反而安抚似的拍了拍贝凡搭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仿佛在告诉他,这还不需要劳烦宝贝来动手。
紧接着,他手中的玉笔在空中迅速三两下下去画出一道符,手掌一推,就把符拍到了那位女空乘身上。
本来要向他们动手的空姐,脸上重新恢复了呆滞的表情,那符顶着她的背,推着她饶过他们,径自走入了帘幕另一侧的客舱。
为了抓紧时间停下飞机,邙明没去管那空姐的去向,立刻抱着贝凡走到了驾驶室前,试图开门时发现这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完全拧不开。正在邙明想尝试暴力破开门的时候,他的灵力到处,却发现了一种他从所未见的新波动。
“……宝贝儿,在进入驾驶室前,我们怕是需要进客舱看一眼。”
贝凡无可无不可,反正在陆地上,只要人类给他东西吃,他就跟着邙明走了,想去哪里转转这种小事,他自然没有异议。
在邙明说完这句话后,风将帘子掀开一个角落,仿佛是在对他们做出回应。
他们走到那深色的布帘前,终于将它掀开。
几乎是这一刻,贝凡和邙明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飞机轮胎在机场滑行的摩擦声。
那声音似乎在努力提醒着此时的他们,何为真实、何为虚妄,他们的归处是飞机外的世界和年代。
风顺着窟窿漏进来,吹得人手脚都发冷,身体都变得迟钝。
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令人头皮发麻。
客舱不大,在五十年前的旧时代,航空技术还没有在民用领域普及,坐飞机还只是少数人才负担得起的昂贵交通工具,是以在这个年代,民用飞机客舱中设置的座椅并不多,通常只能容纳数十位乘客。
所以在这些一眼就看得到尽头的椅子中,邙明和贝凡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每一张椅子上都坐着人。
这些穿着与现代服饰完全脱节的人,保持着记五十年前的衣装容貌,只在他们揭开幕帘走进来的瞬间,像静默无声的浪潮一样涌动着转过了脖子,齐刷刷地看向了客舱的闯入者。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连动作都整齐得如同犹如机器控制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