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盏星冷笑:“谁知道一诈就原形毕露了呢。说吧,那天是怎么回事。”
穆烺垂下眼睛,唇瓣紧抿着。
“不说?好啊,那便不说吧,反正已经两清了。”徐盏星将华美漂亮的奔月冰灯摔到穆烺身上,转身便走。
穆烺倏地握住徐盏星的手腕,他攥得极用力,徐盏星是修士之体,手腕上不见红痕,但是穆烺的手却像筛子一样打颤,连带着徐盏星的手腕也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下唇被牙齿咬得出血,双眼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浑浊漩涡,整个人的气息在黑暗之中仍无法忽视,似乎比这黑夜有更加浓稠的黑暗。
他的心满满跳动着,紧缩着。仿佛有黑气通过血液潜入心脏,而后又从心脏传入躯体。而那被他关在心里的野兽,正嘶吼着咆哮着要挣脱禁锢,扑向眼前不愿回头看他的人儿,将其吞吃入腹,血肉相融。
野兽脖颈间脆弱的锁链,快要断了。
“别走……”穆烺哀求。
别走,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呵。”徐盏星嗤笑。他参商一挥,敲在穆烺手腕处的麻骨上。
穆烺手腕一麻,控制不住地松开对徐盏星的钳制。
穆烺双眼漆黑如夜。
野兽的锁链,断了。
地动山摇。
仿似自己心中的囚牢倒塌。
徐盏星脚下用力,稳住身形,这才没有因突然的地动失去平衡。
街上的人却没他那么厉害,全都撞倒在地,漂亮的冰灯随之破碎,尖锐的、肮脏的冰锥刺进了皮肤,人们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