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聿严在门里第一次突然发情,等同于将他强暴之后所有人却都没当回事,甚至默认由他负责这“非他不可”的工作的时候起,他和聿严就从没平等过。
松和坐姿标准,脊背挺直,上身一如既往的单薄,所以更加显出他肚子上那个凸起平缓的小山包的可爱。
聿严也在思索松和刚才那一番话,不过他想的是,不到两个月前,受降的那天晚上,在他家里,松和还忍着满脸的期待等他“会不会喜欢”的答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有足够多的理由不再碰面”,和“告我”。
他觉得手痒,一定是松和欠收拾。
“但是……”坐在一边的松和突然幽幽开口,“如果你告我,那不就给所有人都知道我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别太冲动。”
“……”
“拿过来。”聿严道,“那天你说的那个账单。”
松和很好地理解了这句跳跃度极大的回答,起身去找了找他无聊时候半认真半夸张地列出来的那页清单。
他走回聿严身边,把翻开的笔记本递给聿严,因为上面的金额夸张,所以脸有些红,没注意到自己微鼓的肚子就在聿严面前。
他穿了件质地看上去很柔软的毛衣,轻轻地包裹在软嫩的肚皮上面,聿严怕自己会吓到他,几乎是非常用力地克制着,才没有伸手去摸。
列了账单的那页纸上,松和考虑的内容非常详细。
甚至用小字沉痛万分地写了小孩长到几岁就必须得搬到繁荣一些的辅星上去读书、在那之前,他得把自己的羊卖掉的话。
而分明他现在还没有拥有羊。
也没有拥有小行星。
“告你偷精未必会胜诉,但要是告你敲诈。”聿严说,“你说告不告得准?”
松和没意识到自己撇了撇嘴,伸手从聿严手里拿回自己的笔记本,垂眼看他道:“小气。”
聿严就没能好好忍住,一只手按在松和后腰,另一只手贴上了他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