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见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被揭发了,可我若是告诉寺内众人,这么多年以来我偷来的东西至少有一半进了你的口袋,你猜住持大师回来之后会怎么处置你?”
净若闻言顿时从蒲团上坐了起来,对着齐氏喝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如今事情败露了便想拉着我一起去死?”
齐氏闻言微微低了低头:“大师您也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如今事情败落,我若是被赶出月隐寺,必定是没有地方可去的,我做了那么多年的贼,之前又那样子对璃清小公子,想在临走前做些补偿给他。”
原来这齐氏一直针对慕璃清处处给他使绊子都是净若在后面出的主意。他今日一看齐氏送过来的那副手套便特别喜欢,寺内清苦,他还从没见过做工这样子精美的东西。
可看着齐氏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净若也忍不住生了畏惧之心,只见他恨恨得从房内的柜子里拿出了那副蓝色织锦缎面的手套,眼珠一转没有直接递给齐氏,而是轻轻一笑,直接把那幅手套扔在了自己的脚下。
齐氏见状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净若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副手套上面,还用力转动了几下脚尖,在那手套的缎面上留下了几个漆黑的脚印。
齐氏见状忍不住冷笑道:“大师,您果然慈悲心肠。”
慕璃清站在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口翘首等着齐氏的回来,郑伯在旁看着笑道:“那手套是你家女人送的吧,看你那么紧张的样子。”
慕璃清闻言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说道:“嗯……让郑伯见笑了。”
郑伯笑道:“年轻的时候谁不是这样,恨不得把对方送的东西放在心坎上。”
慕璃清闻言有些羞赧得低下了头,郑伯见状也不说,只立在门边陪着慕璃清一起等。
慕璃清看着郑伯说道:“郑伯,您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等就行了。”
郑伯摇头道:“反正闲着也是没事。等老齐回来我还有话要跟他说,我估计他是在这住不了了。”
慕璃清闻言神色这才微微有些变了,郑伯又接着说道:“这院子里哪个男子是省油的灯?他们是决不允许一个贼住在自己身边的。”
慕璃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郑伯见状便叹道:“每个来这月隐寺的男子哪个不是苦命之人?若是连寺庙都没得住,更加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慕璃清有些怔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便看见齐氏从远处走了回来。
慕璃清见状忙和郑伯两个人迎了上去,齐氏一见他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伸手便把手里头的东西递了过去。
慕璃清接过一看眼底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痛意,原来这两只手套的缎面上面有好几只灰色的脚印,虽然看起来像是被人拍掉过一些上面的灰尘,可是手套边缘上的那一圈白色的绒毛全都黑了。
郑伯见状便怒道:“只不过叫你把手套拿回来,你何苦这般作践它?”
齐氏低头羞愧道:“对不起了。”
慕璃清两手轻轻拂过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缎面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是一阵的抽痛。
郑伯一阵没好气的看着齐氏,见他一脸愧疚的低着头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好自为之,他们已经有人去禀告净空了。”
说完郑伯摇了摇头只管自己先走了。
慕璃清抬头勉强对齐氏笑了笑:“多谢齐叔了,我先进屋了。”
说罢慕璃清便转身走回了屋子,可没一会儿功夫他便两手端着一只水盆走到了院内的水井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