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惊,登时松开手,孰料殷弃却下意识反握住望舒手腕。
“嘶——”寒意袭来,望舒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寒意似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冻成冰块,望舒连忙捻决燃起烛火,刹那间屋中灯火通明。
殷弃面色苍白,浑身上下宛若结了一层冰霜,十指指尖紫黑,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丝凉意,此刻他宛若溺水之人,一手死死握着望舒手腕。
凉意不断从殷弃手掌传送入望舒身躯内,望舒冻地牙关发颤,好几次都未能甩脱,殷弃实在握地太紧,望舒不得不反手掐出火决,再将之凝成火灵注入殷弃的经脉之中。
望舒早已修行圆满,这点灵力自然是不心疼,可着劲地往殷弃经脉中送去,边观察着殷弃面色。
好在有所成效,片刻后,殷弃身上的一层白霜融化,浸湿了他的衣衫,整个人犹如水中打捞出来的一般。
殷弃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有刹那间的失神,随后呼出一口热气,起身间闷哼一声,忽而手臂一软,栽倒下去动弹不得。
耳畔嗡鸣声大作,殷弃痛苦地闭上眼,口中一片锈腥味。
倏而,一张温热掌心覆在他双目之上。随后精纯灵息灌入他的孔窍之中,刹那间所有不适一扫而光。
望舒指尖微动,殷弃的睫毛扫在他掌心,使得他有些分神。
“谢谢……”殷弃合上眼,将口中锈味咽下,低哑着嗓音道。
望舒收回手,抬腿将一旁的凳子勾起,弯腰将殷弃搀扶起来,“你曾经受过很重的伤?我观你体内脏腑损伤极重,寻常人等若是受此等重伤,早就一命呜呼了,不知道你怎么挺过来的。”
殷弃抿唇不言,双手犹在发颤,一天之内火毒与寒毒并发,几乎让他支撑不住这副躯体。
望舒见殷弃只是沉默不语地坐在床畔,一身内衫湿透,窗户大开,夜风灌入,殷弃止不住地发抖。
望舒叹口气,关好门窗,又从柜子中取出一套茶具与一叠崭新的内衫。
茶具乃是特制法器,只需轻按壶底,便有热茶溢出。望舒倒了杯茶,又从袖中拿出枚滋补丹药,碾碎了放入杯中,递与殷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