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因为我发现你想逃跑啊。”
简游也不知自己在挣扎什么:“为什么……最后明明是你叫走了钱建忠。”
钱舒:“我就是想让钱建忠吓吓你而已,游游,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他吓到你了,所以你才会求我帮你逃走,只有你求我了,我才能在你面前装出帮你逃跑失败的模样,当着你的面挨钱建忠一顿毒打,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不可能逃得掉,彻底打消你想逃跑的念头。”
“后来,后来啊,会帮你逃出去也是逼不得已。”
“钱建忠要坐牢了,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你,不管怎么样你最终都会获救,我留不住你了,只能做个顺水人情放你走,这样即使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你也能一辈子记得我。”
敲击的咔哒声变得急促。
陆时年面无表情偏了偏头,将手机屏幕翻转朝下。
钱舒:“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还是在这么巧的春天。你长大了,长得比小时候还漂亮,我只看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或许基因真的会遗传,钱建忠想关着你,我也想关着你,不见时还好,一看见了,就不想走了,总想什么能有什么办法把你藏起来,藏在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
“我知道这种冲动很不对劲,但是我忍不住,我甚至不确定什么时候冲动会压过理智,将这些念头付诸行动。”
“游游,为了不伤害你,我只能把自己关起来。”
他抬起手,隔着玻璃描绘简游的模样,干净苍白的笑容落在简游眼里只觉得背脊发凉。
钱舒:“可是我又自私地想让你记得我,想让你一直不忘记我,所以我每天去酒吧,每天去找你,每天穿同样的衣服,戴同样的帽子,一遍一遍地告诉你我叫钱舒,金钱的钱,舒服的舒,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把这两个字刻进你的脑海……”
“死疯子。”
简游耐心消耗殆尽,忽地起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想说的话没说完,但是他的听众走了,他只能遗憾地将剩下的话宴咽回肚子里,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目光转动,看向仍旧坐在原位的陆时年。
“你会一直陪着他吧?”他轻声问。
陆时年靠着椅背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看起来很依赖你,来见我都能允许你陪着,也不怕你听到这些过去。”
“真羡慕你,能这样光明正大守着他。”
钱舒顿了顿,说:“你能替我一直陪着他吗?”
陆时年:“他不是你的。”
“我知道。”钱舒:“我就是想他能过得好,别被人欺负。”
“欺负?”陆时年嗤笑:“什么样算欺负,像你一样当面唱白脸,背后唱黑脸,坏都使尽了,到头来还想着让别人记挂你?”
“钱舒,你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钱舒:“男人在面对极度心爱的东西时,情绪和表达方式都是不能受自己控制的,我以为你你能理解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不一样。”
陆时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冷调:“换做是我,你做的这些,我绝对不会做。”
“我从来想说就说了,想做就做了,面对简游,我这个人自始至终从头到尾摊开了放在他面前,是黑是白我都不屑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钱舒,占有欲是喜欢的伴生条件,保护欲也是,如果你的表达方式就是给他建立一个可能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噩梦,你也不配谈什么喜欢了。”
“这些畜生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知道,那么你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这场精神博弈里,最终是钱舒率先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