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顾子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只是因为被周生这么用力的甩了一下,身子踉跄几步,若非身后有桌子支撑,这会儿便会摔在地上。
只是,顾子皿好像依旧还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头,喃喃自语,“你会,待她好吗?”
砰!
大婚当日,被人这么搅合,周生心里自是有气的。
抬手,直接一拳头打在了顾子皿的脸上。
左右的人瞧着周生动了火气,原都想上前制止的,可是却被叶卓华阻止了。
顾子皿是文臣,周生动起火来,他也只是有挨打的份,片刻后,便挨了周生好几拳,再加上酒劲,身上没有力气的很,躺在地上,大口的的喘着气。
周生拽了拽身上的喜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子皿,“我待她如何,那都是我与她的事,与你何干?”
不是,什么人都配问的。
顾夭夭原是在外头等着的,突然听着一阵吵杂,掀了帘子看去,瞧着周宅里头,那些官员一窝蜂似的往外走。
顾夭夭皱起眉头,自是觉得不正常的很,便让人去里头打探消息。
外人自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打发了人去问,也只是得了,说是榜眼郎吃醉了酒,正拽着周生撒酒疯呢。
顾夭夭心微微的提了起来,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顾夭夭让人撑着油伞,走了进去。
喜宴上,到底冷清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顾子皿被打的倒在地上。
顾子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笑,“与我有关,若是你待她不好。”
“若是不好,你又能如何?”顾夭夭的声音,乘着雨声传来。
看见顾夭夭过来,叶卓华自是迎了上去。
周生赶紧抱拳对顾夭夭行礼,“惊扰夫人了。”
顾夭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而后吩咐人,“给咱们的榜眼郎,好生的醒醒酒。”
左右的人得了吩咐,便扶着顾子皿起来。
直接,拽在院中淋雨。
许是因为心虚,也或许是因为,顾夭夭曾问过他,愿不愿意迎娶夏柳,在顾夭夭跟前,顾子皿总是忍不住收敛的脾气。
“莫要让,夏柳担心。”顾夭夭回头,看着周生嘱咐了句。
于顾夭夭而言,夏柳便就是她的亲人,总是希望她过的好。
周生嗯了一声,“夫人放心,一切,我都明白。”
明白,夏柳同顾子皿曾经的过往,更懂得夏柳心底的人是谁,所以,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只是心中憋着气,憋着自己夫人被旁人惦记着的气,更憋着,你们这深情给谁看?
明明,是夏柳先提出要嫁给自己,如今一个个都惦念着对方,自己,到底算什么?
横刀夺爱的小人?
他喜欢夏柳,喜欢的坦荡,他希望夏柳能接受他,而不是这般,别别扭扭委委屈屈的。
至于顾子皿,他算什么东西?
可是,再大的火气,也只能自己受着。
听周生这么说,顾夭夭也只是嗯了一声,让他去忙便是,顾子皿这边,有自己。
待周生离去,顾夭夭撑着油纸伞,抬脚踩雨水里,一步步的走向顾子皿。
而后,冷冷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声音,低沉,冰冷。
顾子皿被淋的身上湿漉漉的,听着顾夭夭的声音,不由的颤了颤。
看顾子皿不吱声,顾夭夭接着又说道,“榜眼郎,你该清楚,你能有今日,是因为我,我能让你起来,也能让你粉身碎骨,外室子!”
话,顾夭夭说的很不客气。
即便,顾子皿在将来的日子里,确实会表现的有不俗的能力又如何,外室这个身份,始终是悬挂在他头上的剑。
要知道,顾子皿上的越高,在旁人眼里,他便越代表的了孟家,若是让人知道,他一直都恨孟家,那些加在他身上的荣耀,便就成为了利剑。
为我所用的时候,我让你光芒万丈,若是有朝一日你起了异心,那就,斩草除根!
于其他人不同,顾夭夭同顾子皿之间,原本就是合作而已!
顾子皿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最后嘴唇轻轻的颤着,“我,只想让她好。”
并没有其他意思。
看着顾子皿似还一脸委屈,顾夭夭却冷笑起来,“不,你是想逼死她!”
成亲前,你乔装打扮入叶家,扰了夏柳的清静,成亲的时候,你在这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也幸的这个人是周生,若是夏柳嫁给旁人,让人怎么看待夏柳?
一个,婚前便同旁的男人,不清不楚到现在还没断干净的妇人,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