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接连一个星期,姜知野有事没事就来店里逛,也不知道是新鲜感在作祟还是忽然想认真了,只要出现在桦榭大道上,就一定会来找谢汶。

谢汶在的时候,往往也聊不了多长时间;谢汶不在,姜知野就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等他,有时等不到,走的时候也会买两把琴。

他像个揽客的招牌,年轻的女顾客见了他都愿意凑上去要联系方式,姜知野微微一笑,说自己是谢汶招来的服务员,没经老板允许不能给电话。

这话谁也不信,没有人会觉得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英俊男人仅仅是服务员那么简单。

孟蜀跟他打了一个星期的照面,眼见着姜知野和老板说上的话越来越多,心说这个姜总确实有些手段。可惜他的倾诉对象只有冼律一个,每晚和在摄影棚工作的冼律煲电话粥,一直打到手机发烫。

这天晚上八点,市中心的atlantis酒店办了一场晚宴,谢汶受邀出席。

之前他看中的音乐教育项目准备落地实施,投标阶段观望了几家公司,还没做好决定,这次刚好在宴会上做些深入了解。

孟蜀开车把他送到宴会门口:“有事打电话,我就在停车场等着你。”

谢汶的发丝梳上去,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衬衫和领带,轻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

宴会入场地的侍者上前为他拉开车门,恭敬地说:“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来参加晚宴的吗?”

谢汶的面容暴露在酒店大厅散发出的灯光下,着实惊艳了他一把。

“这是请柬,”男人将一片洒着香氛的邀请函放到他手心,声线淡淡的,“带我进去吧。”

侍者接过那张卡片,带着谢汶穿过大堂与花园,进入晚宴会场。

红酒的馥郁香气混杂着新鲜的花香涌上来,一路走去,不少穿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主动和他聊天。

谢汶疏离有礼地一一回绝,在舞池与酒厅里逡巡着,寻找着自己的合作伙伴。

随后几个人坐在会客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半小时。

谢汶喝了不少,酒精灼烧着胃,亟需填补点东西。

他和在座的众人找了个借口离开,去用餐区吃了几口蛋糕,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看了眼手表,这才发现已经将近夜里十点了。

今天的进展还算顺利,商讨可以到此为止,谢汶在餐车旁叫住一个侍者,边给孟蜀发消息边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隐秘的出口可以走。

“先生,您可以坐电梯去负一层,那里直通停车场,提前离开不会被发现的。”

“谢谢。”

他点点头,出了用餐区直接拉开消防门拐进长廊,修长的手指按下电梯。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墙角,有一个男人正在暗中打量着他。

男人着迷地望着谢汶的细腰与修长笔直的双腿,舌尖舔着上颚,嗓音沙哑地回身吩咐:“盯着他,今晚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是。”

谢汶对此却一无所觉,他乘着电梯抵达负一层,刚走出来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这层被分成冷库和停车场两个部分,楼道温度很低,隐隐约约能听见滴水声。

外面又下雨了?

这里的装修风格简直一模一样,谢汶在走廊里来回穿梭,晕头转向的。他掏出手机给孟蜀打电话,信号总是不在线,无奈之下只好打开指南针,准备原地返回。

不知道逛了多久,在某个拐弯的地方,眼前倏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谢汶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后脸色微沉。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于是停住步子,冷声说:“真巧啊,原总。”

“可不是真巧么?”

原森亚笑眯眯地答:“我正想着你,你就来了。”

“原总找我想做什么,”谢汶开门见山,半点不跟他废话,“上床这事免谈,生意上的事倒可以聊聊。”

原森亚走到他面前站定:“可我看你和别人谈得挺开心的,到了我这就不谈了,凭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汶眸色冷郁:“原总误会了,这件事上我一视同仁,不搞阴阳合同。”

原森亚声调抬高:“那姜知野呢?那天我明明看到他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怎么,你现在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