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哥在外头不会这样看别人家的姑娘吧?她以后在外面的时候要装不认识他了。
她好无奈地抿了抿唇,不再纠结此事,而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表哥,你稍等一下,我有样东西要交托与你,替我交给谢琅然。”
“你瞧你瞧,这就开始锦书托于我,鸿雁替传情了!”沈朝青激动。
傅莹珠自动屏蔽了他那贱兮兮的话,自古磨墨,写下了一张菜谱的做法:烤土豆。
这是方才在会客厅里答应谢琅然的事情,傅莹珠既然答应了,便要做到。正巧沈朝青在此处,也就顺手给办了,免得日后还要再跑一趟,省了不少功夫。
待拿到傅莹珠的信件后,沈朝青便喜滋滋出门去,暗想着若是他脚程快,动作麻利些,今儿还能逮着谢谢琅然,私底下也问上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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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谢琅然谢绝了周秋平客套挽留的话,又推辞了一番客套功夫,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周府的大门。
他本想回到自己下榻的旅店,结果还没走出周府门前的弄堂,就被眼前横着的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傅堂容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见谢琅然此时姗姗来迟,心中虽然不满,但面上却立即堆起笑容来相对:“诶呀,这不巧了?这不就是当今的解元公,谢公子么?幸会幸会,久仰大名。”
傅堂容自个儿没功名在身,便想着要多结交讨好一些年轻有为的举人试子,认识的人多了,以后方便说话办事。
这点人情世故,傅堂容自然是懂得的。
在其他人眼巴巴等着揭榜时,傅堂容也在等,只不过他没能等到谢琅然,因为谢琅然居然婉拒了其他人的邀请,去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周家!
周家……正是傅堂容上个姻亲的周家。
心思一动,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傅堂容便等在周家门口,就为了截胡,把谢琅然带走。
如今左等右等,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周家什么算盘,居然把人霸住不放,简直不要脸至极。他以为,解元公是单独属于他一家的么?
谢琅然:“……”
这套搭讪的说辞,未免也太老套,而且也太刻意了些。
因不知对方来路和来意,谢琅然不动声色,淡定作揖行礼,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傅堂容。”
傅堂容,谢琅然知道。
在乡间时,听过娘亲讲过庄头的事,也听过侯爷的事。
傅……大姑娘是侯府的嫡女,但在侯府却不受重视,备受继母搓磨虐待,严霜风刀的日子,也不知道她过了多久。
再想到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下毒杀人案,所害者正是傅大姑娘的嫡母,谢琅然如何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世上好人不多,坏人不少,偏偏这为数不多的坏人,都让她遇见了。
如今她能好端端立在周家,和他见面,是她自个儿的本事。如此聪慧有手段的女子,确实世间罕见。
谢琅然当即冷下脸来,作揖行礼完之后,便道:“告辞。”
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傅堂容的笑容僵在脸上,感觉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受。
他叫住想走的谢琅然,高声道:“那后生,且站住!”
“周家是什么门第?你能答应他们的邀约,为何不能答应我的邀约?难不成,是我堂堂一个侯爷,攀不上你的门楣?还是沾不上你的光?”语气愠怒,已经有了质问的意思。